風若曦聽到人群中的尖叫聲,抬起頭來,看到了自己上方那個貨架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倒下來,來不及多想,趕緊爬起來衝向另一麵。
不過風若曦起來的速度,還是比貨架倒下來的速度慢上很多,就覺得那個貨架砸到了她的後背上,更多的刺痛從四肢百骸蔓延至全身。
“風若曦!”
風若曦隱隱約約聽到了顧南川帶著顫音的大吼聲,來不及細想,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記不得自己處在什麼環境中了,耳邊似乎傳來了無數人的尖叫聲和哭泣聲,救護車的聲音,雜亂而毫無秩序的在她耳邊掠過。
風若曦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很痛,微微動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綁滿了繃帶,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頭頂上方高高的掛著一瓶吊瓶,吊瓶裏的液體順著透明軟管一點一滴的流進她的體內,整個手臂冰冷的有些僵硬。
看著趴在自己床邊的顧南川,俊美的側顏,安靜的閉著眼,高挺的鼻梁,好看的嘴角抿的很緊,眉毛緊緊的皺著,也不會失了他的美感。
風若曦的心微微一動,看著疲倦的顧南川,心裏一股股的暖流劃過,濕潤了她的雙眼,溫暖著她的整個人和心。
不知道顧南川在這裏陪了自己多久了。
風若曦看著顧南川發呆的同時,顧南川動了一下,睜開了他炯炯有神的雙眼,鋒利的看著四周。
顧南川抬起頭的時候,才看清了顧南川雙眼底下的已經泛青了,下巴上有著細小的胡茬,看上去有一些憔悴。
顧南川看到她醒來了,眼底有一抹激動的欣喜閃過,第一時間去叫護士喊醫生過來了,她住在豪華的病房裏,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很快醫生就過來了,檢查著她身體的每一個機能,換了新的藥,風若曦隻覺得折騰的她,渾身都很疲軟,隻有右腿沒有任何知覺。
“我的右腿,怎麼沒有知覺了?”風若曦張開嘴,發出了一絲虛弱的聲音,喉嚨裏幹裂的感覺,在隱隱發痛。
“你的右腿被砸到了,粉碎性骨折,必須臥床靜養,傷口處也不能沾水,以防感染。”顧南川眼神複雜的看著風若曦,聲音平緩的說道,怕她一時間接受不了。
“真是人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風若曦無奈的歎了口氣,天災人禍,是人力不可避免的,想著想著就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風若曦感覺到有一隻強而有力又溫暖的手,一直緊緊的握著自己手,傳遞著來自於他的熱感,直到她陷入再一次的沉睡中。
每天風若曦就在醫院裏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每天的飯食都是顧南川派家裏的傭人找營養師製定的營養餐,淡而無味。
身上的傷疤漸漸的都來事愈合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了力氣,唯獨腿還是不能隨意的想動就動。
這幾天顧南川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忙活著,人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原本俊朗帥氣的臉龐,此時也是被一臉的疲倦所掩蓋。
他這幾天很少回家,病房裏就有浴室洗漱間,他每天都是在病房裏洗澡洗漱的,換洗的衣物也是每天都有傭人來拿新的衣服來。
公司裏比較重要的文件,都是由奇軒每天統一送來由他審閱的,幾乎是寸步不離風若曦的病房,隨時隨地的陪伴著她。
病床旁邊加了一張床,奇軒已經盡可能給他弄得舒適一點了,但是怎麼也比不上家裏的躺著舒服,風若曦雖然沒什麼感覺。
但是向來養尊處優的顧南川就不行了,前幾個晚上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的,風若曦閉著眼睛裝睡,也能感覺到顧南川的不習慣。
風若曦晚上的時候,會換吊瓶,會上廁所,有時候會餓醒,或者總躺著身體發緊,顧南川都會起來幫她處理好一切,等到她睡去才繼續躺下。
但是他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抱怨。
“我這個助理,當的是不是比別人家公司的助理都輕鬆呀。”風若曦醒來後,半開著玩笑說道,自從去了顧南川的公司上班。
各種事情層出不窮的,接二連三的發生,現在細細數去好像上班的時間寥寥無幾額,弄的顧南川都跟著自己曠工。
“你也知道,你比別人家的助理當著輕鬆呀,你還不趕緊好好珍惜。”顧南川重重的點了點頭,還算風若曦有那麼一點良心,上哪去找他這樣好的老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