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說了聲馬上回去,便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頂著寒風等待公交車,張琪心裏委屈極了,在公司受了委屈,要是以前她一定第一時間給秦升打電話,秦升總是有辦法哄她開心,雖然有時候也會講一些大道理,說她蠢,說她沒有腦子,可是她就是願意聽那些話,可是如今呢,秦升不知道在幹嘛呢!是正在跟哪個女人柔情蜜意,還是正在圍著她媽說些貼心體己的話?是在忘情的打著他十天還未通關的遊戲,已然忘記他還有個老婆,還是和她一樣也有著惱人的事情?
時間總是風塵仆仆而去,隻會低頭一往無前的向前奔騰著,從不會因為誰有傷心難過的事情而停滯不前,張琪覺得自己這28年多似乎像做了一場夢,混混沌沌,渾渾噩噩,稀裏糊塗的出生,然後上學,戀愛,結婚這一切似乎都是被時間推著,裹挾著,她從未做的主。
車停了,人一個一個的下,又一個一個的上,每次都隻有那麼三兩個,在證明著時間越來越晚了。窗外的行人也漸漸少去,店門也一個個相既關門。一天又即將過去了。在有兩個多月一年也過去了,她的生活貌似也都變味了。
一進家門,張超就趕緊迎出來,抬頭看了一看,剛想說什麼,隨即驚訝的問道“姐,你臉色怎麼難看?”
張琪抬手來回摸了摸臉,除了有些冰涼,其餘什麼她也感覺不到,於是她嘻嘻一笑說“沒事,外麵那麼大的風,吹的唄。”
“你注意點,最近降溫,你多穿點,看你穿的單薄的。”張超像囑咐小孩一樣囑咐姐姐,張琪心裏暖暖的,心想還是親人好。永遠不嫌棄你。可是嘴硬的還在嫌棄張超“哎呀,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的著你這麼婆婆媽媽的嗎?”張超剛要還擊,說她不識破好人心,還未張口,就被張琪搶了先“唉,爸媽呢?都睡了嗎?”
“本來說等你的,可是這麼晚了,我讓他們先睡了,年齡大了,睡眠淺,咱們小點聲說話。”張超再一次囑咐道。
這次張琪乖乖的點點頭,姐倆坐下,張琪等待著弟弟先開口。
可是張超許久都不開口,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看他那滿麵愁容的,似乎有啥難言之隱。
“啥話,啥事?你直說。”張琪問。
“姐,我且問你一件事?”
“問!”
“你對我姐夫是啥感情?有他五八,沒他四十?還是沒他不可?”張超問。
張琪一愣,她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是沒想到張超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和你姐夫,怎麼說呢?本以為我們誰離了誰也不行,以前我總想著,如果以後我沒有了他,我該怎麼辦?我甚至還想,如果有一天他先死了,我一定不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可是如今呢,我們已經分開好幾天了,他卻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也不來看我,好不容易來一次,還是來找我吵架的。我現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離婚了,我可能也就是心裏多疼幾天,疼過了也就好了吧!”張琪說著說著淚珠就下來了,她不知道張超能不能明白。
“姐,你說啥呢?你們就是鬧點矛盾,怎麼就要離婚呢?離不了,我姐夫那麼在乎你,怎麼舍得放開你。你就別瞎想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再說夫妻吵鬧本事生活的調味劑,你信不信?等你們過幾天和好了,就又像連體嬰兒一樣,狂虐我這個單身狗。”張超有些自嘲的說道。
“他在乎我?我沒聽錯吧。我們這半年來吵架數十次,可是哪一次是他主動哄我的,不但如此,基本每一次吵架還是他找茬,你說這是在乎我嗎?好幾次,我晚上出來,他都沒管過我,我跟你說實話,我去住過酒店,去跟同事包過KTV,當然也回過娘家,可是哪次他問過我了?現在再想想這些我的心都是寒的,他傷的是我的心,你懂嗎?我知道他從小吃了很多苦,過早的失去父愛,所以我在她心裏就要比他媽矮一截,任何事情都要想著她媽感受。我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詩楠總是讓她老公外麵買房子,這幾麵真是好多事呢?”
張琪這些話張超是第一次聽,她似乎對秦升失望了,對她們的婚姻失望了。可是兩個相愛的人不應該是這樣說啊?不應該是鸞鳳和鳴,白頭到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