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恩蕙的針灸手藝還真不是蓋的。蕭天鳴沒有看太懂,隻是看見尹恩蕙頃刻間就在慕容萱的身上插了許多針。
“萱兒的病拖了很久,一時半會還無法下手治療。我現在隻能用金針幫她疏通血脈,等她的氣血順暢了之後,再慢慢治療她的頭痛病。我估摸時間,第一個療程恐怕就要兩周。”尹恩蕙將一床薄薄的被單輕輕地蓋在慕容萱身上,一邊接過蕭天鳴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額頭的汗珠,一邊向蕭天鳴解釋道。
蕭天鳴點了點頭,又朝尹恩蕙問道:“那萱兒何時能夠醒過來呢?”
“怎麼?你這麼著急,難道是信不過我的醫術?”尹恩蕙忽然柳眉一揚,沒好氣地對蕭天鳴問道。
蕭天鳴急忙向這個喜怒無常的丈母娘賠笑道:“那倒不是信不過尹阿姨的醫術,我隻是希望萱兒早點醒過來而已。”
“嗯!”尹恩蕙看著蕭天鳴輕輕地哼了一聲,從床上站了起來,一邊朝外麵走去,一邊對蕭天鳴說道:“我剛剛為她施了針,最快也要一個小時之後,萱兒才能從昏迷的狀態中醒來。屋裏有些熱,我們還是去外麵聊一下吧!”
“看來,未來的丈母娘要開始審問我這個女婿了。”蕭天鳴苦笑一聲,跟在尹恩蕙後麵走了出去,現在終於體會到了慕容萱當初去見自己父母時的緊張心情了。
“你我見麵這麼久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你的父母是誰,你和萱兒是怎麼認識的,你的武功又是怎麼來的?”皎潔的月光落在尹恩蕙的臉上,似乎為她冷冰冰的表情又鋪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尹恩蕙的一連串問題頓時問得蕭天鳴頭皮有些發麻,就算是丈母娘盤問女婿也不是這個問法吧?
不過,蕭天鳴還是無奈地對尹恩蕙的問題一一作答,最後還表了一下決心:“雖然我是南宮世家的繼承人,但我和萱兒是真心相愛。如果阿姨想要以此為借口,那我勸尹阿姨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既然我能不要命地跑到紅樹林去救萱兒,這輩子就沒再想過與她分開。”
“我有說過要以這個為借口阻撓你和萱兒的婚事嗎?”尹恩蕙白了一臉愕然的蕭天鳴,沒好氣地說道,“我早就給你說了,我已經不關心了慕容世家的死活。你們南宮世家和慕容世家的仇恨你們去解決,想要我女兒的幸福去陪葬,休想!”
蕭天鳴聽到尹恩蕙的話一陣歡喜,剛準備拍幾句尹恩蕙的馬屁,卻又聽見尹恩蕙冷冷地說道:“不過,如果我發現你對我女兒不好,和其他的女孩兒糾纏在一起,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做事太絕了。雖然我的身手不及你,但我卻有一百種方式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尹恩蕙的話,蕭天鳴的冷汗不禁從額頭上冒了出來。蕭天鳴可以保證一生一世對慕容萱好,但和其他女孩兒的關係……蕭天鳴卻是無法斷絕。看來,突然冒出一個丈母娘也不是什麼好事。想不到過了母親這一關,還要再過一關。
“你知道慕容天要你們過來找我所為何事,我又為什麼會在這裏隱居十六年不回紅樹林嗎?”尹恩蕙冷冷地問道。
蕭天鳴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預感這裏麵必定有一段淒冷的故事。
尹恩蕙是一個美麗聰明的女人不假,同時也是一個體弱多病、多災多病的女人。尹恩蕙在生慕容萱之前腦袋就經常疼痛,生完慕容萱之後頭痛病更是越演越烈。有時候疼得尹恩蕙恨不得拿頭往牆上撞,慕容天隻好將自己的妻子打昏。慕容天在慕容震出事之前也帶過尹恩蕙遍訪名醫,隻是都無功而返。當慕容萱三歲生日的時候,尹恩蕙的頭痛又一次發作了。這一次比以往都更加猛烈。慕容天也是癡情之人,看不過尹恩蕙痛苦,隻好將尹恩蕙打暈,自己暗中親自將妻子送到了這裏,並將慕容世家的傳世秘籍同時給了妻子,因為據說這裏麵藏有可治百病的神秘醫術。慕容天走後,尹恩蕙就一個人在這裏呆了十六年,最後雖然把病治好了,但卻飽受了十六年的相思之苦。
“尹阿姨,為什麼他非要把你送走而讓你留在紅樹林呢?在紅樹林,你不是一樣可以鑽研醫術嗎?”蕭天鳴不解地向尹恩蕙問道。
“因為那本秘籍除了醫術之外,還隱藏著慕容世家的一個大秘密。如果有人知道我在研習這本秘籍,勢必會對他的家主地位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他才讓我隱居在這裏。想不到他一生謹慎,最後還是著了他弟弟的道。當初,我就提醒過他要小心,他卻充耳不聞。”尹恩蕙冷冷地說道,對於她的丈夫沒有絲毫的同情,有的隻是一種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