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幕,黃色的路燈,一白一紅兩個影子爭先恐後地以瘋狂的速度朝前麵飆去。馬達的聲音還沒有傳來,兩個影子已經飄過了眼前,那種速度絕對要比聲音的速度還快。
兩個影子幾乎同時撞線,同時停了下來。車輪摩擦在地麵上濺起一串火花,雷鳴一般的馬達終於消失在了夜色中。
蕭天鳴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剛才的刺激大大地緩解了他心裏的鬱悶,重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讓他覺得有一種重新的感覺。
“你輸了!”麵對唐敖這種極其自負的人,蕭天鳴沒有說太多,隻是那簡單的三個字。
唐敖麵如死灰,與剛才那個傲氣十足的少年判若兩人,就像莎士比亞劇作《威尼斯商人》裏麵的夏洛克一樣,在經曆了得意和屈辱兩種狀況之後,身上散發出那種隻屬於老人的頹廢和遲暮。
如果願賭服輸,那無疑要赤身裸體地在公路上跑一千米。這對於一般人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恥辱;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唐敖呢?但如果當眾賴賬的話,那無疑是對自己威望和信譽的一種自殺,這也是唐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唐敖的視線落在蕭天鳴冷酷的臉上,心裏則做著艱難的抉擇。
還好!正當唐敖進退兩難的時候,遠處駛來了兩輛警車。在十多年的人生中,這恐怕是唐敖最盼望警察來的一次了。
“你們非法在公路進行飆車,嚴重影響了交通的正常運行。根據《交通法》等相關法律,我們有權請你們跟我們回局裏一趟。”聽到警察的話,在場的太子黨紛紛拿出兜裏的手機開始打電話。對他們來說,一個電話就能擺平這樣的麻煩。但唐敖卻沒有行動。在他看來,蕭天鳴這個麻煩遠大於被警察抓回局裏的麻煩。
“你們不要再打電話了,還是收拾一下跟我們回警局吧!”為首的警察看了這幫太子黨的人,不屑地說道。
“就憑你們幾個小警察?”太子黨的人也對警察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你說得沒錯,就憑我們幾個小警察。”伴隨著威嚴的話音,花惜蘭從警車上走了下來,“汪海,幾日不見,你小子有長進了,居然敢當著我的麵威脅人民警察了。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把你們這些不學無術的太子黨送進局裏。”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汪海一見來人是花惜蘭,頓時像打了霜的茄子一下子沒有了脾氣,隻是一臉的賠笑道:“花姐,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你的人。剛才是小弟最臭,還望花姐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太子黨的其他人一見花惜蘭,也紛紛放棄了打電話,一個勁地向花惜蘭賠罪。就連自命不凡的唐敖見到花惜蘭,臉上也是一臉的懼怕。如果把這些太子黨比作小嘍囉的話,那花惜蘭無疑是這群嘍囉的女王。
“你們求我也沒有用。既然你們違規了,那隻好公事公辦了。”花惜蘭不屑地說了一句,轉眼向唐敖看去,一眼卻瞥見了唐敖身後的蕭天鳴,心裏頓生疑惑道:“他怎麼會和這幫太子黨的人在一起?”
“依照相關法律法規,他們應當處以罰款、扣留駕照和車輛的處罰,嚴重的還要拘留兩周。”為首的警察並沒有直接當眾宣布,而是先請示了一下花惜蘭。
花惜蘭想了想,對那位警察說道:“那就每人罰款三萬塊,將這些人的駕照扣留半年。把監控錄像調出來,速度超過350的人拘留兩天。對了,他們沒有駕照了,你們還是讓人先把這些豪車開回局裏放著,等他們家裏派一個有駕照的人來取。停車費該怎麼算就怎麼算。他們的車也不能白停不是。”
那些太子黨一聽自己的駕照要扣留半年,一個個都跟死了娘一樣,臉色比苦瓜還要苦。
“花姐,不是這樣吧?我們又沒有飆車,憑什麼把我的駕照扣留半年啊?”一個膽大的人不服氣地對花惜蘭說道。
“你們沒有飆車,但卻參與了飆車,而且還把自己的車隨便停在公路上,阻礙了公路的正常通行。大晚上的,我就算因為你們這點屁事沒有睡成美容覺。如果有人再抗議的話,直接吊銷駕照。我才懶得和你們這些公子哥解釋。”花惜蘭瞪了那個人一眼,將視線投向了蕭天鳴和唐敖,“唐敖,剛才是你們在飆車吧?看你的樣子,你是輸了?”
唐敖默然地點了點頭,比起剛才的失敗,吊銷半個月的執照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