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笑得很開心?”陳白露冷著臉對蕭天鳴說道。
“你的眼光不錯。隻是,我為什麼不能開心?”蕭天鳴笑著對陳白露說道。
“你剛才有沒有聽我說的話?”陳白露黑著臉對蕭天鳴問道,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心情不好。蕭天鳴不是瞎子,當然也看了出來。隻是他實在不知道為什麼。
“我的耳朵很好使,自然聽到了。你說陳老師拒絕為我們開綠燈。”蕭天鳴點了點頭,對陳白露說道。“開綠燈”的意思是提供方便。在大街上,隻有綠燈亮了,才能通行。
“你既然知道,就不應該是這幅表情,至少不用笑得這麼開心。”陳白露悠悠地說道。
“是不是我應該沮喪、失望,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蕭天鳴嘴上這麼說,臉上卻笑得更加開心了。當一個人覺得好笑的時候,就會笑得很開心。
“你擔心考試,但你又不得不去考試,難道你覺得沮喪和失望?”陳白露歪著頭,對蕭天鳴說道,“就像一個人本不喜歡麻煩,而現在卻不得不惹麻煩。他不應該沮喪和失望嗎?”
“倘若那個人知道他無論怎麼都要去惹那個麻煩呢?”蕭天鳴淡淡地對陳白露笑道。
“如果那個麻煩是叫你去死呢?”陳白露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就隻好去死了。人終究是要死的。”蕭天鳴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
“那你就去死好了!”陳白露狠狠地說道。當一個女孩子找不到罵人的話時,總習慣於這樣說。隻是,教室不是棺材,蕭天鳴自然不會因為陳白露一句話就變成死人。一個人死了,是不會和人鬥嘴,當然更不會坐在教室學習。蕭天鳴不但不會死,反而會比許多人活得好。
“……”陳白露不說話了。當她靜下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她一點兒也不了解蕭天鳴。不是不了解,而是一點兒也不了解。既然不了解,那她覺得去了解。她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無論是在學習的道路上,還是在感情的道路上。
“你的記性好不好?”陳白露開口對蕭天鳴問道。
“這個要看什麼東西。如果是那麼討厭而抽象的字符,我是一個也記不住;若是美麗的女孩子,我倒是能夠記得一大堆,像香香、玲玲、萌萌……”蕭天鳴板著指頭,一個一個地數著,似乎數量比較龐大,不是一口氣能夠說完的。隻是,陳白露好像對這些沒有興趣。
“那債務呢?”陳白露打斷蕭天鳴的話,接著問道。
“如果別人欠我的,我通常會很容易忘記;但如果我欠別人的,就算打死我也不會忘記。”蕭天鳴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欠賬,所以我一向很少欠賬。”
“好極了!隻要你的記憶不差就行。”陳白露狡黠地笑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要求,一個力所能及的要求。”
“我說過:如果是我欠別人的,就算打死我也不會忘記。你的自然也一樣。不知道你想好了沒有?我也說過,我不是一個喜歡欠賬的人。”蕭天鳴向陳白露問道。
“我想好了。我的要求就是要你晚上請我吃飯。”陳白露對蕭天鳴說道。
“我兜裏的錢不多。如果去高檔的酒店,那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蕭天鳴如實地說道。雖然在女孩子麵前說自己沒錢是一件沒有麵子的事,但蕭天鳴更不喜歡死要麵子活受罪。
“不用很貴,隻要衛生就行。”陳白露對蕭天鳴說道。
“那你豈不是很吃虧?”蕭天鳴看著陳白露反問道。
“豈止是吃虧,還是虧大了。隻是我這個人喜歡吃虧。隻要我願意,無論做什麼事,別人都管不著。”陳白露堅定地說道。
“的確!當一個人願意做什麼事,別人就算管得住他的手腳,又怎麼管得住他的心呢?”蕭天鳴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讚同道。
聽見蕭天鳴的話,陳白露笑得開心。至少,蕭天鳴在這件事上麵和自己的看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