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做演員做什麼?真正這樣麵對麵問她,陳汐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世界上奇奇怪怪的職業千千萬,她不做演員又能去做什麼?她一下子還真的想不到。
想當初,憑著那麼一點不怕摔倒的勇氣放棄了原本正統的職業道路,進入了演藝圈,說實話陳汐一點也不後悔。
自從她成為演員之後,雖說生活過的苦,但家裏的情況就好太多了,有她幫忙分擔租金,家裏的經濟條件慢慢的好起來,父母也過得很好,就在今年年初父親還未入院的時候,陳汐還計劃在B鎮新建的房產買一套經濟適用房。
“如果不做演員,那我應該要去開發石油了。”她胡亂回了一句,卻換來顧宇豪的一個白眼。
“你不會是想要開除我吧?”他的問題很奇怪,讓人不由的生疑,她眼睛轉了轉,然後警惕的瞪著他,處在ES的她對評價裁員機製也有耳聞。
“對不起。”他沒有回答陳汐的問題,而是避開了她的眼神。
他這一躲,陳汐更覺得不安,難道他真的是要將她趕出公司?
“我是說剛才的事,對不起。”仗著陳汐好騙的性格,他成功的轉移了話題,而她也相信了,小聲的說了一聲“沒關係。”
“其實我沒什麼好怕的,隻是想到了上次拍戲的時候吊威亞…”她一說起這事,表情變得十分恐懼,這顧宇豪才明白她剛才為什麼露出了那樣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車停在了停車場,顧宇豪滿臉愧疚的看向陳汐,一時間,車內安靜的沒有一個人說話。
“算了,那沒什麼的。”陳汐搖搖手,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隻留顧宇豪一個人在車上,他將左手拍在方向盤上,右手扶住自己的額頭。
為什麼每次不是出於他本意的行為會變成傷害她的舉動,他明明不是這樣想的,算一算,他今天跟她說了多少個對不起了。
就連接下來,公司裁演藝人員也是一樣的,他的本意是好的,他想她遠離那個是非之地,但是今天聽陳汐的意思,似乎她並不想失去這個職業。
況且這次的裁員他完全管不了,不僅因為公司有著評價篩選機製,還因為控由大部分股的顧海成和辛西婭這兩個監工在盯著他,此時,他多麼希望他們倆還在歐洲,這樣整個公司至少還能完全按照他的意願發展。
不僅如此,這兩人居然還要他去相親,一想到這點,顧宇豪就煩躁,這一輩子,無論陳汐愛他或恨他,他顧宇豪隻會看著陳汐一個女人。
市中心的希樂酒店中,一位美豔的女子坐在空空的桌前,麵前的菜由冒著熱騰騰呢的熱氣,一個個都變的冷了,她始終不移目光,看著對麵牆上的畫作。
那是梵高的向日葵係列,現存的隻有6幅,隻有1幅為私人珍藏,她不相信這幅就恰好是那個,這看起來倒像是在倫敦國家美術館看過的那幅,從色澤來看,這是一幅低端的複製品。
那些什麼象征十二門徒意義,她在鑒賞課上聽過,但早就忘記了,藝術作品總是根據人的情緒能解讀出不一樣的東西,在她眼裏的十二朵向日葵有的旺盛有的卻要枯萎了,可是她不想成為那朵要枯萎的。
嘴角不帶一絲笑意,她冷冷的看著畫作,又冷冷的看了一眼滿桌一點都沒有動過的菜,站了起來,踏著米白色的高跟鞋走出了餐廳。
她被耍了嗎?還記得一個月前,她在莉莉白家給他的孩子做中文家教的時候,居然碰見了知名企業ES的前任總裁,仔細想了一想,莉莉白的妹妹本來就是嫁給了國內有名的顧家,她倒也不稀奇了。
他很欣賞自己的學識和氣質,他說要將自己的兒子介紹給自己,他說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兒媳。
ES現任總裁顧宇豪,她記得的,在A市的首席大學就聽過他的名號,周圍的人說他是學校裏的毒瘤,不學無數,但自從他突然的去了B鎮的財經大學做了交換生之後,她也就再沒見過他,不久之後自己也就出了國。
對他是隻聞其名不見真人,她對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一點都不感興趣,他不學無術也好,有很多惡習也好,隻要他是顧家的人,能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地位。
所以在回國當天接到顧海成打來的電話後,她毫不猶豫的帶著行李就來到了約定的餐廳,沒想到自己花了兩個小時做好的造型,卻換來了一個小時的等待。
一個小時後,他們竟隨意差遣了一個司機,說顧宇豪今天有工作,沒法來,下次再約見麵。
他們把她當什麼了,竟然放自己的鴿子,她生氣的一腳邁進車內,將手臂環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