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陳汐沉默的坐回了車上,一句話也不說,於是車緩緩的駛向市中心,顧宇豪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她,卻發現她也正好抬起眼睛,巧不巧的對上了他的視線。
“為什麼要說謊?”突然,她發出了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車廂中,顯得特別寂寥。
陳汐不理解,為什麼他要對保安們說她是顧夫人,對父親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如果他隻是覺得這樣好玩的話,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這種玩笑。
顧宇豪沉默著,說到底,他就是想讓全世界知道陳汐是他的所屬物,倒沒有太過在乎她的感受。
“為什麼要讓我來你的公寓,你原可以請比我更專業的阿姨。”她緊緊的盯著後視鏡,看著他,一句一句的質問他。
“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我喜歡,我願意,你就按我說的做。”他避開她的眼神,說著看回了路的前方。
“你真殘忍。”小聲的說了一聲,陳汐和他再次回到了無言的狀態,她看向景色匆匆略過的窗外,有些紅了眼眶。
為什麼到現在,她該死的還是無法的對他免疫,他的一舉一動,還是能牽動自己每一個微小的情緒,就連他這樣不顧自己感受的舉動,還是會讓她傷心難過。
他顧宇豪真是殘忍,既然故事的結尾他不能和她走在一起,那麼就請不要用顧夫人,陳汐的男朋友,這種騙人的把戲,來給自己任何的希望和悸動。
車速很快,等陳汐回過神時,車已經穩當的停在了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於是她乖乖的跟在顧宇豪的身後進了電梯。
“如果我的債還完了,請你放我走。”她冷不丁的一句話,讓顧宇豪按樓層鍵的手頓了片刻,她就那麼想逃離自己身邊嗎?他緊緊咬了咬唇,冷笑了一下,不過事情不會就這麼如她所願的。
“好。”他麵無表情的按下鍵,然後裝作毫不在乎的又直視前方。
回到公寓,兩人各自回了房間,明明處於同一個空間,兩個人的心卻如此的遠,好像隔著一道冰川一般,冰冷而遙遠。
第二天。
“嘀嘀嘀…”又是一天的鬧鍾叫醒了自己,這意味著新的一天又開啟了,顧宇豪伸手按掉了鬧鍾,沒有繼續賴床,而是坐了起來,當然,對於他這樣受過嚴苛訓練的顧氏繼承人,關於起床這點的控製力還是有的。
按掉鬧鍾的手還在它的上方,他將手拿了起來,移到了旁邊的玻璃罩上,玻璃罩裏是一朵嬌豔欲滴的永生花,人們說永生花至少會開三年,可是三年過去了,它依然那麼生機勃勃。
這是不是隱約預示著,他跟陳汐沒結束呢?
“真是瘋了。”他不禁的嘲笑了一下自己,將手果斷的收了回來,這朵花還是他強行帶回來的呢,陳汐應該是知情的,但卻沒有問自己要回來,是為什麼呢?
想起陳汐,顧宇豪心情瞬間明朗了起來,早上的她睡顏會是怎樣的呢,會如那天早晨那般安詳嗎?這麼想著,他推開門。
廚房傳來了玻璃和瓷製餐具碰撞的聲音,原來她早已經起床了,他循著聲音走到廚房,卻看見陳汐正背對著他,穿著圍裙,在平底鍋前正在忙著做什麼料理。
不自覺心情好的勾起了嘴角,顧宇豪心裏流過一陣暖流,這種家庭的溫暖,他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說起自己的家庭,他忍不住的歎氣,愛自由的母親隻知道出去旅行,而工作狂的父親卻整日在公司,兩人都不曾好好的參與自己的童年和成長。
如果沒猜錯,陳汐現在是在為自己做早餐,他迷戀的盯著她忙碌不停的背影,直到她突然的轉了過來,嚇得顧宇豪趕緊轉身,裝作不經意的四處轉悠。
“哦,你醒了,不知道大老板幾點上班,但我等會就去拍戲了,早飯做好了,你快吃吧。”她將大盤小盤的餐點端了上來,都是一些簡單的菜和粥,看起來很普通。
按照顧宇豪平常的習慣,早餐是一定要西式的,就算沒有牛奶或三明治,也會烤吐司和麥片來吃的,他沉默著拿起筷子,嚐了嚐她的菜,慢慢的開始接受了這頓中式的早飯。
他發現,很多東西真的是不能隻看外表的,相貌平平也很普通的菜色,卻意料外的味道不錯,吃下去胃也十分舒服。
他默默吃著食物,拿起了今天的報紙,開始閱讀起來,剛看了一版,顧宇豪發現麵前傳來了吵鬧的聲音,原來是陳汐將電視打了開來,要知道那台電視他買來,除了調對比度分辨率,就沒再打開過。
“看可視的新聞吧,報紙很影響吃飯的。”她說完便走向了玄關,收拾了一陣出了門。
將視線轉回電視,顧宇豪覺得很吵鬧,但是整個公寓卻不似原來那般空闊了,好像有聲音,自己身邊就有人陪著一樣。
“《雲上花》楊夢茹扮演者近日出現在市中心,盡顯堅強女人的魅力。”陳汐,在新聞上能聽見陳汐的名字?他抬起頭仔細盯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