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事不妙！”一聲驚呼，衝破了寧靜的黎明，在甜蜜夢鄉中的王振突然驚醒。他睜開蒙朧的睡眼，懶洋洋地坐了起來。“出了甚麼事？大驚小怪的？一大早跑來吵吵！”來人報曰：“昨日，瓦剌退軍，此為誘敵之計。我軍中伏，前線全部崩潰……”“這……這……”王振從榻上躍起，光著腳板來回急促地走著。“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今之計，隻有退回紫荊關了。快……傳我令：三軍立即向蔚縣進發！”“蔚縣？為何不直接退回紫荊關？”“你懂個甚麼？”王振跺足一聲尖叫：“這是命令，快去傳令！”“是，是……小將這就去……”一股陰風襲來，旋際又逝去；白霧蒙蒙，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王振就如這股陰風、這團蒙霧，將英宗蒙在鼓裏。他的心中，並未查覺。勝利與失敗，一切都攢在王振的手裏。蔚縣，是王振的老家，此次他奔蔚，似有“衣錦還鄉”之意。王振回頭眺望著列隊整齊的大軍，又看了看不遠處金燦燦的稻田，突然勒住了韁繩。“秋收之際，若大軍到處，必會踏亂稻田，鄉親們，一定會恨我，怨我，還不如不去”。“王先生，怎麼不走了？”“不走了！”王振淡淡地說道：“傳令三軍：向宣府進軍！”明軍從蔚縣轉向宣府的同時，一份密報早已到也先的手中。麵對著明軍“奇異”的進軍路線，也先愕住了，他不敢冒然進軍，隻有再派密哨監視明軍的動向。而明軍的那一方，已經向懷來城進發……行行複行行，坐在龍輦裏的英宗早已不厭其煩了，他探出頭，向王振尋問著。“萬歲，據探馬來報，前方20裏就是懷來城。此處名為‘土木堡’”。“這麼說，我們從大同開拔到如今，已十三日了”。英宗一聲長歎，將頭又縮了回去。“再過兩天，就是中秋了，如果朕是在紫禁城該有多好！”“萬歲，不用急。一定會苦盡甘來的”。王振笑得將雙眼迷成一條線，輕言說道：“如今，何不在此安營歇息，待那千輛糧車輜重到時，再行開拔”。“輜重不得有失，失行危矣！就依王先生，在此地安營”。英宗點點頭，剛要走下龍輦，隻見鄺埜伏跪於前，不由大驚。“卿此為何事？”“陛下……”鄺埜正色說道：“土木堡群山峻嶺，地勢險要，為一死地。在此安營，是犯兵家之大忌。若瓦剌重兵包圍，斷我軍水源，危——就在眼前”！“鄺埜你別危言聳聽！”英宗還未開口，王振到氣衝衝地走向前。“糧草輜重，關乎全軍命脈。現輜車未到，不在此處等做甚？”我料定瓦剌他不敢來。等等又何防？爾莫非要誤全軍，才善罷甘休？”鄺埜睨視了王振一眼，又向英宗諫言。若等輜重，則先入懷來城。英宗聽罷，搖頭笑了笑：“我看，此大可不必！在此處等，與在城內等，同乎？異乎？況且，朕也累了，明晨開拔，誤不了大事”。“陛下，請速入懷來城，不要等明日啦！”這時，王佐亦上前直諫，跪於鄺埜身旁，泣奏道：“尚書大人所慮，正是微臣之所慮。妄陛下三思！”“哼！抗旨死罪，難道爾等不知？萬歲說在那等，爾等有何異議？”！王振冷冷一笑，向眾軍士朗聲宣布：皇上有旨：就地安營！”
第四章：王振種?湼?（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