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美景讓阿墨想起了軒轅山的紫霞峰,一到冬天,那裏的梅花林也是如此景象,聖潔,靜謐,讓人心中安寧,可惜,從前的他不懂珍惜,現在想珍惜又找不到佳人。
“鏗鏗鏗——”,一陣悠揚的琴聲從梅花林中傳出,阿墨眉心一攏,雲淡風輕的臉上露出一絲緊張的情緒。
暗夜側耳傾聽,林中傳來的曲子是一曲相思曲,從前,偶然聽雲紫彈奏過,似乎,這曲子的韻味與雲紫彈奏的頗為相似?
阿墨薄唇緊抿,沒有多說話,快走幾步進入梅林,果然在花團錦簇的梅花樹下看到一抹纖影背對著他們而坐,指下琴音流瀉,一曲相思曲訴盡了相思之苦,婉轉動人。
暗夜緊緊跟在阿墨身後,遙望著梅林中靜靜彈琴的女子,看背影,竟與雲紫十分相似,莫非,蘭落將他們困在這裏,也將雲紫一並帶來了?
走著走著,阿墨忽然停住了腳步,冷聲質問:“你是誰?”
彈琴的女子轉過頭來,嫣然一笑,露出一張勝似芙蓉的臉龐,姿色絕佳,最難得的是,與雲紫竟有九分相似,若不是神韻稍有不同,在陌生人看來,兩人就是同一人。
暗夜目露失望,雖然,琴音相似,背影相似,連臉龐都相似,可她就不是雲紫,這世間,唯有一個雲紫,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二位公子好目力,阿婉在此有禮了。”那自稱阿婉的女子婷婷而立,美目流轉,顧盼生情,可惜,在她麵前的兩名男子不是俗世的一般人,他們見多了美女,即便眼前人有著如雲紫一般的容顏,也斷斷不能讓他們心動半分。
“誰讓你來的?”暗夜比較焦躁,尤其是剛才看到阿婉的背影時,心中滿是期待,誰知,期望落空,那種失望也愈加強烈。
“沒有人讓阿婉來,是阿婉聽說了這裏有兩位驚才決絕的公子,這才起了相識的念頭。”阿婉低頭,露出一截雪白的玉頸。
“你離開吧,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阿墨冷冷的說道。
“為何?蘭落公子的宅院從來都是隨便人走動的。”阿婉頗為倔強,梗著脖子向前走了一步,一股幽香飄入阿墨的鼻中。
阿墨皺了皺眉頭,轉身,空氣中丟下一句話:“既然你要在這裏,那我們便離開。”
暗夜蹙眉,不經意間,鼻孔中吸入了一股幽香,胸臆間莫名煩躁,他看了看阿墨的背影,袍袖一甩,也跟著離開了。
阿婉站在原處,靜靜的看著兩人離開,唇角微勾,眸中一絲冷意劃過。
回到住所時,許多天不見的小魚竟等候在屋門口,阿墨遠遠看到小魚,腳步頓了頓,心中對這名奇怪的女子充滿了排斥感。
暗夜匆匆的走過他身邊,詫異的問道:“怎麼不走了?”
“前麵有我不想看到的人,這個地方,真是充滿了不愉快。”阿墨幽幽歎息了一聲。
暗夜抬頭,也看到了立在門口的小魚,微微一怔,玩世不恭的走上前去,笑嗬嗬的說道:“數日不見,小魚姑娘去哪兒賣了?”
此話極為難聽,縱是臉皮比較厚的小魚也有些承受不住,臉色青白交加,變了又變,許久才冷笑一聲:“公子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暗夜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好狗不擋道,大清早的,你擋在我們門口做什麼?”
小魚冷笑:“我等著看你們的笑話。”
“笑話?我們有什麼笑話可看?”暗夜不以為然的問道。
“某些人大難臨頭了,還在沾沾自喜,豈不是太愚蠢了?”小魚咬牙道。
阿墨聽出了門道,走過來,客氣的問道:“小魚姑娘,可是有了什麼變故,請指教。”
小魚麵色緩了緩,一改往日調笑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才像話,也不枉我過來提醒你們一番,小心啊,梅林——”。
“小魚啊,你又不乖了,叫師父怎麼疼你才好呢?”蘭落憑空而落,輕盈如一朵棉絮一般,立在小魚的麵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師父。”小魚驚恐的看著蘭落,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單薄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結結巴巴的說道:“師父,我,我什麼也沒說。”
“是啊,你什麼也沒說,師父也什麼都沒聽見。”蘭落輕柔的撫摸著小魚柔順的秀發,將她鬢邊一綹散落的頭發溫柔的別於耳後,親昵的靠近她道:“乖,晚上等著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