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昨天明明看到的是雲紫對吧?你看看,我和雲紫是堂姐妹,你不覺得我們有幾分相似嗎?你昨天醉的像爛泥一樣,把我錯認成她又有什麼不可能?”
“阿紫,你知不知道?師徒相戀有悖倫理,是會被世俗所不容的,就算你不願意選擇我,也不能自掘墳墓啊,更何況,身份尊貴如師叔,怎麼可能為了你一個小小的雲紫便放棄上仙的身份,放棄現有的身份地位,放棄他一直維護的時間和平?阿紫,你終究是太傻了,太傻了啊。”卓雲英忽然模仿著月逍遙昨夜的語調說起話來,這段話一說完,月逍遙的臉立刻變得雪白,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也許是這邊動靜太大,也許是月逍遙和曲微上仙住的太近,又可能是曲微上仙的耳朵太多靈敏,總而言之,這一對還在對峙著,曲微上仙便聞聲而來了,一進門,便看到這樣一幕。
卓雲英香肩半露,裹著錦被哭泣,月逍遙跌坐在地上,頹然無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曲微無奈的開口了:“你們兩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師伯,嗚嗚嗚——”,月逍遙還沒有開口說話,那邊,卓雲英已經率先哭上了,“昨晚,逍遙哥哥他喝醉了,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說著,窸窸窣窣的把衣服披上,便要往門外走。
“既然這樣,不如雲英你先回去,我再問問逍遙。”紫微也頗為頭疼,從前,他嫌棄雲紫是凡人,怕配不上自己的徒弟,千方百計的疏遠二人,如今,雲紫得了機緣,一下子變成了天才,月逍遙又是那麼癡情,他也樂得順水推舟,可如今,這又是鬧什麼幺蛾子?
“不,師父,您經常教導我們,男子漢要敢作敢當,雲英的事情,是我一時情不自禁所為,我願意負責。”說完,月逍遙猛的站起來,發神經似的拉著停止了哭泣的卓雲英往外麵走去。
“逍遙,你——”卓雲英有些驚訝,不明白月逍遙這態度怎麼忽然就變了。
來到外麵,月逍遙在他和卓雲英身周設下結界,然後轉過身,扳著她的肩膀,眼眶欲裂的說道:
“你記住,我娶你,不是因為要對你負責,而是一個交易,我昨夜說的醉話,你最好都忘了,如果被我知道你泄露了,我會讓你死的很慘。”月逍遙惡狠狠的看著卓雲英,冰冷的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卓雲英一頓,這才明白,他這時的妥協又是為了雲紫,她緊緊咬著唇,羞怒,不甘,震驚,各種清晰漫卷而來,她想歇斯底裏的告訴他你做夢,她想衝回去告訴曲微雲紫和曲殤的醜事,各種情緒交雜著,最後回歸了冷靜,羞怒又如何?不甘又如何?她愛這個男人啊,無論用什麼手段,隻要留住他,便是讓她向雲紫低頭又何妨?
想到此處,她點點頭。
“不,我要讓你向神發誓。”月逍遙大掌握的卓雲英手腕生疼。
卓雲英呆呆的望著眼前冷漠的男人,那雙眼睛如刺刀一樣,恨不得插入她的胸膛,將她的心剜出來,她都已經妥協了,他還不相信她。看著看著,她眼淚不自禁的流下來,抽噎了幾下後,緩緩舉起手,鄭重其事的發誓。
“我卓雲英,向天神發誓,昨夜所聞不會向任何人泄露半分,如若不然,定當五雷轟頂,灰飛煙滅。”對於修仙者來說,灰飛煙滅便是個比較嚴重的誓言了,因此,月逍遙信了。
“你回去吧,明天,我會準備好聘禮向你師父求親。”昨晚這一切,月逍遙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搖搖晃晃的往外麵走去,他需要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再在這裏呆下去,恐怕會真的瘋了。
這幾日,雲紫甚是快樂,曲殤每日去主殿議事廳議事,辦完事後便立即回到紫霞峰教授她法術,曲殤也是單靈根天才,還是那種難得的木靈根,治愈係法術很難學,木靈根更難得。
雲紫手腕微動,一根木條便繞著她的手臂緩緩生長,一直延伸到雪地上,鑽開厚厚的冰層,落地生根,發芽長高,不一會兒,一棵參天大樹便出現在了麵前,漸漸的,大樹開了花,結出一個個娃娃似的果子,互相碰撞著,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