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喝醉?”雲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個男人,世人皆傳他溫潤儒雅,誰也不知就在這一副溫潤儒雅的外麵下,裝著一顆腹黑而狡詐的心。
裝醉,的確是擺脫賓客糾纏,又逃脫大鬧洞房的最好方法,不是賓客眼拙,實在是曲殤演技太過高超了些,當然,如果不是他高超的演技,如她這樣睿智的人,又如何被他騙上了船,一步步走進他設計的陷阱中,雖然,進陷阱她甘之如飴。
“娘子,娘子,娘子。”曲殤連連低聲呼喚,坐在她身邊的高大身子向她這邊傾瀉,長臂似鐵,將她環在懷中,頭埋在她的頸間,貪婪的呼吸著她獨有的馨香。
酥酥麻麻的感覺引得她陣陣戰栗,雲紫用手推著他的身體,卻將他刺激更深,滾燙的軀體緊貼著她,宛如一個巨大的火爐一般。
“娘子,你這是欲拒還迎?”曲殤戲謔道。
“你耍無賴耍上癮了?”雲紫嗔怒。
“隻對你無賴,紫兒,你讓為夫等的好辛苦。”曲殤長指靈活的勾開她的衣襟,身體輕輕壓上去。
“別,我——”雲紫想說孩子的事。
“為夫知道,你懷了為夫的孩兒,我會小心的,放心。”曲殤溫柔的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口,滿眼都是深情和繾綣。
“你調查我?”雲紫聞言,混沌的大腦瞬間恢複清明,用力推開他的身體,氣喘籲籲的質問。
“你可以理解成為夫對你和孩兒的關心。”曲殤勾唇一笑,“不過,倘若不是為夫的關心,你難道真的要讓雲漠和月牙成親,讓我曲殤的孩兒姓雲?”
“誰說是你的孩兒——”,雲紫瞪了他一眼,想要再氣氣他。
“你說什麼?”曲殤沉下臉,俊臉迫近。
“小氣。”雲紫望著曲殤陰沉冰冷的臉有些害怕的吐了吐舌頭,翻翻白眼說道:“那天你可是讓我很難堪的,就不能報複回來嗎?”
“好啊,讓你報複回來。”曲殤莞爾一下,低頭喊住了喋喋不休的紅唇。
“唔——,討厭——”,雲紫很鬱悶,明明嘴裏說著讓她報複回來,為什麼到頭來受欺負的還是她呢?一夜的血淚史告訴她,男人床上的話都不可信,再孤傲清絕的男人上了床,那都是幾世沒吃飽的狼。
第二天早晨,雲紫從昏昏沉沉的睡夢中醒來,動了動四肢,渾身如被碾壓過一般的疼,她苦著臉偏頭望向旁邊,曲殤已經穿戴整齊,隻不過見她沒有醒來,便躺在床上假寐。
“壞人。”雲紫懶洋洋的爬起來,忽然想起今天是給婆婆敬茶的日子,與心愛之人相守的喜悅頓時消散一空。
曲殤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溫柔的說道:“別擔心,母親既然決定接納你,便不會再刁難了,再說,你肚子裏不是有一個護身符嗎?”
雲紫恍然大悟,原來她之所以進門如此順利,不是因為她與曲殤之愛感動了婆婆,也不是因為曲殤為了她與母親對抗,而是她肚子裏的這塊肉,那是曲家的嫡子嫡孫,金貴的很呢。
想到這裏,她挑起的眉又緊緊蹙起來,多麼希望她是真正被接納啊。
曲母就住在佛堂中,給婆婆敬媳婦茶的地點也選在佛堂前麵的大廳中,那也是曲家接待家族眾人,商量家族大事的地方。
雲紫照例穿著一身紅色鴛鴦戲水的喜服,長發梳成時下婦人流行的發髻,別上一支曲殤送給她的紅玉簪,與一襲紅袍的曲殤站在一起,男的俊女的美,果然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進入議事廳後,她才發現所謂的敬茶並非隻有家裏少數的幾個人,竟然連曲家其他分支的叔叔伯伯們都到了,再加上各家的媳婦兒孫,竟是坐了滿滿一廳。
曲殤一直牽著她的手,進門時,明顯感到她的手冰涼濕滑,便用手指在她掌心勾了勾,示意她放心,不要緊張。
敬茶很順利,曲母臉色雖然不好看,卻終是沒有刁難她,將她遞過來的媳婦茶一飲而盡,末了還送上一個厚厚的紅包。
曲殤牽著她落座後,曲母站起來,朗聲宣布:“今日叫大家過來,一是為我兒曲殤夫婦祝福,二是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兒長媳雲紫不負眾望身懷有孕,已經一月有餘,按照家規,待曲殤成親後,便應正式接任曲家家主之位,如今時機剛好成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