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有用
卷首
曼古埃爾寫過《夜晚的書齋》,他說:我有一個長方形的書齋,聞到書架的木頭味,包書皮革的麝香味,記事本發黃紙頁的酸味等等。這樣我才能夠入睡。
文藝男讀書,有點矯情。相比之下,女人對讀書似乎熱情更高,至少更高調。每年5月,“戶外女生半裸通俗小說鑒賞會”的女大學生成員們,都會在紐約來一場“性感閱讀”,赤裸上身,手捧通俗小說,在城市公園或都市廣場,或站、或坐、或臥,專心讀書,旁若無人。
這樣養眼的畫麵在西方藝術史中經常見到:瑪利亞半身赤裸,隻與一冊書相伴,不輸隻穿香水入睡的女明星,但幾乎所有畫家都選擇將書本身畫得最簡略,米開朗基羅筆下的女先知捧著一本無字書;蓬皮杜夫人身上的每一道花邊都清晰可見,但書脊上的字卻模糊不清;再怎麼細看,你也不可能知道惠斯勒的女孩在油燈下看的是什麼書。唯一被看清了的是夢露手中的書——《尤利西斯》,號稱世上最難懂的書。這為夢露惹來了麻煩,文學教授布朗甚至寫信給1952年拍攝這張照片的女攝影師阿諾德求證,後者信誓旦旦,夢露在拍照之前一直在看這本書。“性感閱讀”的目的是為了促進紐約裸胸合法化。夢露用《尤利西斯》在她和其他女星之間,劃出一道分水嶺。
讀書是為了有某種腔調,閱讀是為了某種做秀,選書是完成某種標榜。為什麼看書?目的太多,讀書有何用?真能用於企業管理嗎?有人問道。很多人讀書沒有多少,都很成功。有人做到。於是,一群男人們在逸夫樓裏畢了業,不再看書。
但聽聽中歐國際工商學院教授許小年怎麼說,“大家不要當趙普,半部《論語》是治不了天下的,幾本書回答不了你的問題。”馬雲說得更明白:“成功不成功跟讀書多少沒關係,但是成功人士不讀書一定往下滑,而且會滑得很慘。”
成功人士,就是比你想的更明白的人士。所以,在現代社會對讀書的看法變成了做秀時,一群做秀的商人卻在認真讀書。“2013年我幾乎沒讀一本書。”莫言如此感慨時,任誌強和讀書會的小夥伴們,已經在書堆裏折騰了。讀書會上,每位嘉賓都是精英人士,他們的獎賞是一碗炸醬麵,幾碟涼菜,一碗麵湯。本來隻是誌願一下的活動,變成火爆的讀書論壇,遠超創始人的想象。讀書究竟有多大用處?讀書會另一創始人王巍認為:讀書改變不了世界,但至少可以改變自己。這樣的行為也是《FAMOUS》推崇的:創造一些東西出來,而不是單純抱怨或否定一些東西,來顯示自己的高明。
采訪中,我們發現很多商界人士都是貪婪的閱讀者。他們的難處在於選書。書有好壞,哪些書不能讀?知識爆炸的時代,到底選什麼樣的書讀?這成了擺在男人麵前最困難的問題。
《FAMOUS》有充分的責任與義務滿足男人們任何純粹的要求,何況是這麼雅的,有關讀書的衝動。
有鑒於此,《FAMOUS》製作了這期專題《書讀完了?》,幫男人們把選書這個活兒幹一幹。
我們為男人們定製了幾組書單,推薦者都很大牌——從一眾大佬的書單裏選幾本幹貨,再從張立憲的小作坊裏弄些新品嚐嚐。
至於沒時間讀書的借口。我們也準備好了答案:頭等艙的旅客往往看書,公務艙的旅客大多用筆記本辦公,經濟艙看報、玩遊戲和聊天。網上的說法,姑且一聽,不妨一試。
陳丹青說的好:其實不必那麼忙的。擠出點時間,保持對那些值得熱愛事物的好奇,從讀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