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稱呼玄慈方丈為小和尚……”李守愚的眼睛微微一眯,道,“看來前輩修煉的定然是一門奇妙玄功,才擁有返老還童之效能,我曾聽聞,江湖之中有一神奇之處名叫做長春穀,裏麵擁有長春不老功,修煉之人能夠長生不老,不知道前輩修煉得是否便是這門功夫!”
“小子倒是有見識!”巫行雲顯然對李守愚居然知道長春不老功感到驚訝,便是說道,“我修煉得便是此神功!”這神態倒是傲氣得很。
虛竹聽到了李守愚與巫行雲的對話,不由退了一步,既是對這八九歲女童的話感到驚訝,又是李守愚所說能夠長生不老的神功感到驚奇,不過一想到若李守愚說得是真的,那這個女孩到底是有多大了,不由顫抖著對巫行雲說道:“你是誰?怎麼能稱方丈是小和尚!”
巫行雲傲然說道,“我和靈門大師平輩論交,又怎麼不能稱玄慈是小和尚了!”
巫行雲看著虛竹膽怯的樣子,怫然道:“初時你口口聲聲稱我‘前輩’,倒也恭謹有禮,怎地忽然你呀你的起來了?若不是念在你相救有功,姥姥一掌早便送了你的狗命!”
虛竹聽她自稱“姥姥”,很是害怕,說道:“姥姥,不敢請教你尊姓大名。”
巫行雲轉怒為喜,說道:“這才是了。我先問你,你這枚七寶指環哪裏得來的?”
虛竹道:“是一位老先生給我的。我本來不要,我是少林弟子,實在不能收受。可是那位老先生命在垂危,不由我分說……”虛竹說到這裏,便是開始慢慢說起了在擂鼓山上發生的一切,雖然這巫行雲時不時的打斷,但還是說到了破解珍瓏棋局的事情,不過才剛剛說到這裏,忽聽得下麵隱隱傳來呼嘯之聲。虛竹叫道:“啊喲!”打開布袋口,將巫行雲一把塞在袋中,負在背上,說道,“師叔,我們一起走啊,可別被下麵的人追上!”便是拔腳狂奔!
李守愚見到這幕,不由苦笑,心道這個家夥怎麼就這麼冒失呢,想到這一,便是縱身一躍,買起風神腿直勁跟了上來,所過之處,雪地之中卻是沒有半個腳印。不過李守愚跑得是瀟灑異常,不過虛竹就沒有這能力了,隻見到積雪之中清清楚楚的印著他留下的足跡!
“虛竹,我們從樹上走,否則不論多遠他們終究會找到咱們!”李守愚說完這話,卻是跳到樹上,回頭向著虛竹看去。虛竹一聲便是答應了下來,不過縱身一躍,老高的跳在半空,竟然高出樹頂丈許,掉下時伸足踏向樹幹,喀喇一聲,踩斷樹幹,連人帶樹幹一齊掉將下來。這下子一交仰天摔落,勢須壓在布袋之上,虛竹生恐壓傷了巫行雲,半空中急忙一個鷂子翻身,翻將過來,變成合撲,砰的一聲,額頭撞在一塊岩石之上,登時皮破血流。
虛竹叫道:“哎唷,哎唷!”掙紮著爬起,放下布袋,甚是慚愧,不知道是對巫行雲,還是對李守愚,便是說道:“師叔,我……我武功低微,又笨得緊,不成的。”
“你在少林的時候沒劈材打水嗎,還記得你挑水時候的感覺嗎,記得行走之時,雙膝微曲,提氣丹田,待真氣上升,便便須放鬆肌骨,過足陽經絡……”李守愚開口說道,更是一句句的解釋,教他如何空中轉折,如何橫竄縱躍,教罷,說道:“你依我這法子再跳上去罷!”
虛竹聽到這話,便是準備把巫行雲放到一邊,畢竟在虛竹看來他不是什麼聰明的家夥一次學不會,便說道:“是!姥姥,我先獨個兒跳著試試,別再摔一交,撞痛了你。”
巫行雲聽到這話,卻是不肯,怒道:“你身上至少有幾十年的功力,學什麼東西不快,這輕功方法如此粗淺?試什麼鬼東西?你再摔一交,姥姥立時便殺了你,免得丟人現眼。”
虛竹不由得機伶伶的打個冷戰,想起身後負著一個借屍還魂的鬼魂,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隻想將布袋摔得遠遠的,卻又不敢,可憐兮兮的看了看李守愚,不過李守愚卻是絲毫沒有要去解救自己的意思,雖然說有自己的師叔在這裏相信不會讓巫行雲直接殺了自己,但這功法畢竟是自己師叔教的,若是學不好的話,怕是自己的師叔第一個修理自己。
於是咬一咬牙齒,依著那李守愚所授運氣的法門,運動真氣,雙膝微曲,輕輕的向上一彈。這一次躍將上去,身子猶似緩緩上升,雖在空中無所憑依,卻也能轉折自如,他大喜之下,叫道:“行了,行了!”不料一開口,泄了真氣,便即跌落,幸好這次是筆直落下,雙腳腳板底撞得隱隱生痛,卻未摔倒。
李守愚還沒有開口,巫行雲便是開口罵道:“小蠢才,你要開口說話,先得調勻內息。第一步還沒學會,便想走第五步、第六步了。”見到這幕,李守愚倒有些意外,對巫行雲能夠看出虛竹的弱點倒沒有絲毫奇怪,不過唯一讓李守愚感到驚訝的是,巫行雲居然主動指點虛竹,這就頗讓李守愚感到好奇了,看來巫行雲這個家夥也隻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