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柳無依沒跟尹長風說過半個字,也沒一絲好顏色,尹長風自然也沒主動找柳無依說話或示好過,左右都在君懷璧在之間緩和,直到到了寒山,拜祭了之後,幾人分散在墳前……

“嗯……哇……”尹初突然在柳無依懷裏折騰。

柳無依開口道,“懷璧,你帶初兒去後麵山上看看有沒有什麼花給他找來玩。”

“好。”君懷璧沒多想什麼,因為一直是柳無依抱著尹初,想她是累了所以交給自己就抱著正鬧尹初去了……

父子兩走遠後,柳無依冷顏冷聲道,“你好像有話要說?”

尹長風微勾笑道,“師妹還是那麼聰明,總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哼!以前,我不是聰明,隻是我必須注意你而已。”曾經她對他傾注了多少感情隻有她自己知道,但到現在也似乎是隔世了,自己看那時候的自己都是可笑,“而現在……我隻是因為這兒是師父墳前,不想師父看到我們之間而難過而已。我和你不同,不會在師父麵前同門相殘。”她是想過殺他,在漫長的時間裏這個念頭支撐著她,但如果不是因為君懷璧,她也不會給他機會開口。

尹長風微眯眼,似乎迷了一小會兒,而後鎮定道,“既然是在師父墳前,那我們就攤開明白地說吧。在師父麵前,你應該不會說假話吧!”

“你要說什麼?”柳無依冷蔑道。

“說你和璧兒。”

“我和他之間,有你插話的餘地嗎?”

“身為一個父親,我沒有立場嗎?”

“嗬!父親?子承父過,今天的他就算被我殺了,那也是你害的。”

“師妹,你我之間的事請不要牽扯到璧兒,他是無辜的。你已經誤了他二十年,我不希望他後半生還被你左右。”

“誤了他二十年……所以,你想幹什麼?讓我離開他?還是……你想殺了我?”……

君懷璧帶著尹初去山裏繞了一圈,找了幾朵野花給他玩,忽然發現鳥雀飛來,瞬感有些不對而折回,回到原處就看到柳無依和尹長風已經打成一片,殺氣正盛。雖然他一直想著或許他們還會再這樣,卻沒想到是剛剛故意支開他,而且他都不知道柳無依武功已經完全恢複,兩人都不留情的情勢下,他覺得顯然他必須做些什麼。

“拂衣、爹……”君懷璧看得很著急,抱著尹初不知道怎麼安置,又插不上手,隻能大聲叫道,“你們住手!”

君懷璧話落的瞬間,兩人分出了勝負,柳無依冷冷一笑道,“師兄這些年沒怎麼進步。”

“師父曾經說過,有一天你會超過我,看來他老人家說真了。”

“師父這樣說過?”柳無依有些懷疑。

“師父也說過我和你是緣是孽。或許師父早知道我們會走到這一步。”

“哼!師父早不在人世了,你怎麼說我也不知道真假。我能有今天還得感謝你呢!”柳無依諷刺完收手轉身。

“拂衣、爹——”君懷璧抱著尹初上來,“你們……”

“沒事了。”尹長風打斷君懷璧遲疑的話輕一笑道。

君懷璧還有懷疑,扭頭看柳無依,“拂衣?”

“他說沒事自然就是沒事了。反正他是我的手下敗將,而我沒興趣和手下敗將說話。”柳無依上來從君懷璧手中抱走尹初,走開了。

見柳無依遠了,君懷璧再問,“爹,你為什麼和拂衣交手?”

“是她先動手的。”尹長風微攢眉。

“那……抱歉,爹。”君懷璧微歎一口氣。

“你也不必替她道歉,是我和她的恩怨。”尹長風拍住君懷璧

“我不是替她道歉,是我不該之前那麼問你。其實我早知道你們總還會有交手的一天。”君懷璧撫著額頭,頭疼道,“以後還會嗎?”

“我覺得應該不會了。師妹是個得勢不饒人的人,她對我的怨恨那麼深,剛剛她分明可以殺了我,可是她收手了,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