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是當然。”本來懷孕四個月是有可能可以的,但他知道她身體虛,萬不可貿然行房,所以今夜,他有不能為但也有能為的。
“嗯……懷璧。”也不知是否懷孕緣故,還是因為禁欲幾月,柳無依隻覺得得身體越是敏感,耐不住他的挑撥。
“璧兒,放鬆些,我隻是想讓你快樂。”但他還是希望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有所記憶……
紅燭燒了一夜,到天明才歇了淚,青煙一縷散,眷戀著昨夜的溫。
因為柳無依並不認尹長風夫婦為親,所以一早隻君懷璧一人去為長輩請安,而柳無依在屋裏繼續睡,等君懷璧回來才帶她去梳洗用飯,一大桌人稍缺喜氣,但也暫且和氣,隻是柳無依和尹家這邊還是無話……
婚禮時候,柳無依懷胎四月,人還見壯,日複一日,柳無依那之後人如花萎般漸漸憔悴……
冬雪正深這日,柳無依突發奇想般道,“素錦,我的笛子呢?我突然想吹它了。”
“山上小姐日常要用的東西,公子找人拿來了,但笛子……我不知道。”素錦挺著肚子起身,“不如我去問問。”雖然她懷孕比柳無依晚一個月,但肚子倒是比柳無依還顯眼。
“你們兩個孕婦都別亂跑了。”秋淺兒看得很不耐道,“我去問問。”
秋淺兒去了很快回來,君懷璧也隨來了,將一根竹笛交到柳無依手裏,溫柔道,“你收藏得很好,必然是重要東西,我就順道拿來了。”
“嗯。”柳無依微微一笑,“我好像很久沒吹過,不知道吹得還好不好聽。你要聽嗎?”
“當然要。”君懷璧挨著坐下,“拂衣吹的一定很好聽。”
“那好,我吹給你聽。就算難聽你也得聽。”因為無力,柳無依說話聲越見溫柔。
“好。”君懷璧依舊保持著微笑,疼在心底。他寧可她還底氣十足地氣惱他。
秋淺兒幫扶著素錦離開了,屋內就柳無依和君懷璧兩人。雙目癡纏許久,柳無依垂下眼眉才將笛子放到唇邊……
起初一段音還好,慢慢的柳無依就氣虛,笛聲時斷時續,起伏不定,像是癡纏不舍卻偏偏總遇阻礙,難續難斷……終於啪的一聲,笛子從柳無依手中滾落。
“拂衣--”君懷璧撿回笛子卻沒打算再給她。
“很難聽嗎?”柳無依攢眉問。
“不是。”他將笛放開一邊,攬住她低語,“我覺得好聽極了,但是我想日後再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可是我想現在聽。懷璧……不如你吹給我聽。你很聰明,我現在教你,你一定很快學會。”
“好。”他拿起笛來,放置於唇邊,嚐試著吹出聲……
“嗯……懷璧能無師自通了。”柳無依頗欣慰的樣子。分明不成曲,但她聽著覺得安心……
從那日起,君懷璧就苦學吹笛,隻要柳無依想,他就吹給她聽,從有聲不成調,有調難有曲到後麵不過短短十數天,他就學會了不少曲子,一首一首將情曲吹給她聽……
到了第五個月,肚子越大柳無依卻反而開開始消瘦得厲害,人也漸漸沒力氣,再走不出房門,多數時間更是昏睡,急煞了眾多人……
“拂衣--起來吃點東西。”這段日子,君懷璧已經習慣一直守在柳無依身前,幾乎寸步不離,就連處理淩虛樓的事也在側屋而已。
“嗯……好。”柳無依被扶起來,靠在君懷璧懷裏。她不記得自己幾曾如此虛弱,需要依靠人,但到今日,她也習慣了依賴身邊這個人。“懷璧……”
“嗯。”君懷璧勺著粥喂給她。這段日子,他是看起來最冷靜的,但沒人知道他心下比誰都更著急,但他卻強令自己不能泄露出來,因為他要做她的支持。
“我想照鏡子。”她好久沒看過自己的模樣,卻感應到身體的衰竭。
“沒什麼好照鏡的,拂衣還是那麼美。”他不想讓她知道她現在的模樣,她那麼高傲,知道了隻會傷心。
“我……”他的反對讓她心底更有底了,“好。我不照鏡子了。那懷璧……你吻我好嗎?”她老了醜了,他還能愛她嗎。
“好,可是你要先吃完。”他不在乎她變老,他更在意她的身體。
“我吃完,你會吻我?還像以前一樣。”對著她現在的模樣,他還能……
“當然。”他發覺她不自信了。他低頭吻她,吻得纏綿如醉……她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美,在他眼裏心裏,她從來是那樣。
“嗯……”她從他的吻裏找不到遲疑,他還和以前一樣,可是她知道她沒以前那麼漂亮了。
“哭什麼,拂衣?”
“我高興啊。”她微笑。她沒哭。
“你笑起來真美。”他又吻她,更深更纏綿,她主動地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