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璧出得門來,看到房屋轉角有隻手在勾搭,他擰著眉上千,“齊兄。”
“誒……”齊仕悅嬉笑道,“別這麼難看一張臉,我是來告訴你點好事的。”
“你剛剛在外麵偷聽。”君懷璧明晰道。
齊仕悅抱臂正經道,“偷聽太難聽,我隻是路過正好聽到而已。”
“算了,不和你分辨了。有什麼事就說吧。”他還趕著去見柳無依,商議婚事。
“一件好事,可……放在眼下可能也不能算好事。”齊仕悅若有猶豫。
“別囉嗦了,什麼事直說。”君懷璧真看不習慣他猶豫的模樣。
“關於你要過門的妻子……”
“拂衣怎麼了?”君懷璧登時緊張起來,想起前事,“齊兄,你給她診治的結果如何?”
“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的。”
“那就說!”君懷璧受不住他還想墨跡下去一般而語出威脅之意。
“哎哎……別這麼重色輕友成不?”齊仕悅摸摸鼻子,“我真是誤交損友。”
“快說!”君懷璧已經咬牙了。
“柳前輩她懷孕了。你可能要當爹了。”
“什麼?”君懷璧愣了好一會兒,“她不是說……”他才已經接受了不能有子嗣的現實。
“她長期服用漱心雪丸而導致不能懷孕,這種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她身上已經沒有那藥導致的香味,我推算應該挺長一段時間沒有服用那藥,而且是不是有調養過,所以身體已經回複了懷孕的能力?我之前給她診斷出,她確實已經有三月身孕不會有錯。”
“她前段時間一直在吃你娘給的藥。之後在署國,是秋前輩夫妻在給她調理傷處。”君懷璧突然想起一回事,就是他和柳無依臨行秋夫人說的話。“我……真的要當爹了?”
“你先別高興。我跟你說過,這是個不能算好事的好事。”
君懷璧的喜悅登時被潑了冷水,“還有什麼事?”
“柳前輩的身體你也知道,她重傷在身,且五內衰敗,你大概也注意到她發絲枯黃容顏衰老,她現在亟需調理治療,可要治她的傷就很可能會傷了胎兒。”齊仕悅也很著急為難。
“那現在要怎麼辦?”一喜不如不喜。他反而寧可她好好的,沒有孩子礙事。可既然有了……
“我也不知道。”齊仕悅凝重道,“秋姑娘的爹是醫術卓絕的名醫,我想他的醫術一定在我之上,可他治了一個月都沒治好柳前輩,大約不是因為柳前輩傷太重,而是他也考慮道她肚子的孩子而不敢冒用藥。”
“那你要我怎麼辦?”君懷璧道,“是要我在孩子和拂衣之間做選擇嗎?”他自然是認為她更重要,可是……他要舍棄自己第一個孩子嗎?他還是不舍不忍。
“我不是這個意思。接下來要怎麼做我也不知道。隻是……我不能不告訴你。現在拿掉孩子,對治療自然是有益,可是……”
“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我和她還能有孩子嗎?”君懷璧先做最壞的打算。
“不知道。”齊仕悅眉間凝重不已,“柳前輩的年紀和身體狀況不同尋常,她的身體能懷孕一次也幾乎屬於奇跡,我也不能保證她以後還能懷上。”
“我明白了。”君懷璧輕點頭,“謝謝你了,齊兄。”
“別謝我,我也……幫不了你。”齊仕悅對君懷璧頗為同情,更有慚愧。
“我去看看拂衣。”這件事或許該告訴她,由她來做抉擇是最好的。
“嗯。”齊仕悅凝重地看著君懷璧走遠,一聲幽歎。
君懷璧回來自己房間,柳無依早已經卸妝脫衣,躺回床上了,“拂衣,睡了?”君懷璧走近見果然。她最近總困,也是懷孕的緣故?她自己竟然絲毫沒察覺嗎?見她在睡君懷璧不忍打攪,小心翼翼地打算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