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了什麼事讓淑姨你如此激動?”君懷璧反問。
“柳拂衣……她是柳拂衣那個妖女,你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瞞著我。而且……我聽仁昊說,她是你師父,而你……你竟然打算和她糾纏不清。”李淑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你怎麼對得起你娘?你娘就是被這個惡毒女人害死的!”
“仁昊說的都沒錯。”既然事已經至此,他還隱瞞什麼呢。“她就是當年的柳拂衣,也是我要娶為妻的女人。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讓你們指責。關於我娘的死,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誰都沒見過是她殺了我娘,卻都認為是她下的手。”
“現場留下了她寫下的字條,你爹當年就已經認定了凶手就是柳拂衣。”
“她寫下的字條?有那個殺人凶手會殺人後留下證據。”君懷璧比較相信柳拂衣殺了人不會否認,但是留字條這種行為卻有些荒誕。
“柳拂衣所為和一般殺人不同。她是女人,而你不懂女人。柳拂衣是忌恨你娘奪走了你爹,所以她才要殺了你娘,為了讓你爹痛苦。就跟她抱走你是一樣的目的,她就是要你們尹家人痛苦不幸。她留下紙條明明白白告訴你爹她是凶手,告訴你爹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她就是要讓你爹恨她,讓你爹去找她報仇。”
“那張字條寫了什麼?”君懷璧問。
“昔日江邊故人柳,曾遭長風無端棄。斬情江渚薄幸客,恨殺橫枝李花意。”
“聽起來似乎是暗指拂衣被我爹背棄之事。”甚至言辭間確實有幾分相似於柳無依恨煞的怨氣,可是君懷璧總覺得這東西不像是柳無依會寫的。她要是殺了人,估計最多直接留名,而不會繞彎子去寫這種做作的東西。
“還有落款是寒湖亡魂。”李淑恨得咬牙切齒道,“這個女人……她一定是來迫害你們兄弟的。她殺了你娘害死了你爹還不夠,還要來禍害你們這幾個孩子。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爹根本沒死。”君懷璧隻想反駁柳無依的十惡不赦,替她洗刷清白,不自覺就吐出了這句話。出言後想起自己根本沒有絲毫證據能證明此事。
“什麼?”李淑怔愕地盯著君懷璧,“你剛剛說什麼?”
“我爹可能根本沒死。”君懷璧沒有證據也不敢很肯定。
“你爹還活著?不可能?”李淑慌搖了幾次頭,又緊張地抓住君懷璧的衣袖問,“你……你是不是看到他了?他還活著的話,為什麼沒回來?”
“他可能有他的理由。”君懷璧也不知道其中會有什麼理由。
“有什麼理由不見自己的孩子?”李淑搖頭,氣恨了一聲,“你一定是在騙我。仁昊就說,你已經被柳拂衣迷得失了魂,我看是真的。”
“淑姨,這怎麼又跟拂衣扯上了?”
“你不就是想為柳拂衣洗脫嗎?你爹如果沒死,柳拂衣就少了一條罪名。”李淑氣得發抖道,“可就算你爹沒死,可你娘總是被柳拂衣所殺,你也是被柳拂衣從你爹娘身邊奪走。你可知道你爹娘為你傷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淚?你如今和柳拂衣糾纏不清,你怎麼對得起你爹娘?”
“淑姨……或許她根本不是凶手。”
“她就是!她是殺死你娘我姐姐的凶手,你不能放過她。”李淑抓住君懷璧的手臂幾乎哭出聲,“懷璧,你要是真有一份孝心,你就該殺了柳拂衣給你娘報仇。”
“我做不到。”他永遠不可能能下手殺她。
“你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就會遭天打雷劈,你就是個忤逆不孝的逆子。”
也不知怎麼那麼恰好的,天空轟隆一聲雷在君懷璧說話之前。被驚雷驚得乍頓了一下,他心中猶悸道,“她不是凶手,我相信她。”
“你相信她,不相信淑姨和你爹?”
“要我相信,那就等我找回爹當麵對質再說。”君懷璧害怕麵對李淑質疑的目光,更害怕被指責得無話可說,故而隻能倉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