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可是我覺得你似乎並不很討厭跟我吵。”君懷璧自然不敢明說她或許真有點病。
“我才沒有喜歡跟你吵,是你總是惹我生氣而已。從小到大,你就這點沒變。”
“師父,我很冤枉。以往我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可是你幾時給我過我好臉色?”君懷璧對自己以往遭際一清二楚,若不是在她身上栽了那麼多跟頭,他也不會學會成長變化。
“哼!”對,她就是不好,她不否認,但是……“你既然覺得我對你不好,你幹嘛還犯賤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就算她來看,他眼光也有問題,說他犯賤,絲毫不為過。
“師父你說得沒錯,我是挺犯賤的。”君懷璧相信這個形容很貼切他對柳無依產生感情這件事,“最初我覺得我是被騙了的,有那麼一點同情你所以隻是單純想讓你走出來仇恨而已,之後……是因為我對你用心而你每次摔碎它而不甘心,再後來……你就成了我的執念,到底怎樣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是離不開你了。說出你的一個優點,就可以拿出更多缺點來否認你身為女人該有的品性……我也試過說服自己放棄你,但是最終我還是放不掉你。不管你有什麼缺點什麼優點,我都是愛慕你,想要把你據為己有的念頭越發強烈……最後不可收拾。”
說的是些什麼話?“哼!”柳無依冷哼了一聲以示傲慢。
“其實師父,我剛剛想起一件事,我第一次出山辦事,就是在伏風寨那次,我覺得也或許,那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柳無依掐指算了算,“你那時候才幾歲?還是個小屁孩,想的些什麼?”而且,她想不起來她當時有什麼讓他喜歡,她記得她還差點因為恨鐵不成鋼而抽他鞭子。
“那年我十一歲。”君懷璧記得很清楚,並且神情很認真地回想敘說,“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容貌,也不知那就是你,但你穿一身紅衣服揮舞銀鞭的身影深深震撼到了我。”
柳無依盯著他春心萌動的模樣,斥責道,“你那麼點大思什麼春?”
君懷璧被柳無依拍了下頭,嘿嘿傻笑道,“我覺得像我這樣天生喜歡強勢女人的一定很少,所以你看著我思慕了你七年的份上就嫁給我吧。”
“想得美。想到我竟然被一個小孩子惦念,我覺得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我更不想嫁了。”
“璧兒……”君懷璧可憐兮兮地扯著嗓子喚道。
“住口,我說了不許這麼叫我。”柳無依對他屢教不改的習性幾乎要深惡痛絕,“你敢再這麼叫我一次,我就讓你立刻見不到我。”
“那我要叫你什麼?”見她實在反對,他也得認真考慮了。
柳無依想了想,“我看還是叫我拂衣吧。”她已經很讓步了,如果他再不識抬舉……
“我不要!”君懷璧沉下臉道,“我不要跟別的男人叫一樣的稱謂。”
柳無依想了想才猜測到他說的男人是誰,“一個大男人,你沒事吃哪門子醋?”柳無依真不知該笑還是該氣,輕搖頭一聲歎息後道“其實尹長風很少叫我拂衣,他都是叫我師妹。常叫我拂衣的隻有我師父一個人。”
“你師父是男的,那也不成。”君懷璧索性小性子到底,“我要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隻屬於我一個人的。”他倒是喜歡叫她師父,因為隻有他一個人可以對她那麼叫。
柳無依對他這樣的態度恨得牙癢癢,帶怒道,“我師父叫我小拂衣。”
君懷璧眼前一亮,喜顛顛笑得憨傻道,“那拂衣以後就隻能我一個人叫?”
“別人沒人叫,你愛叫不叫,懶得理你!”柳無依都不忍看他現在那癡呆相,想離遠點。
“別走,拂衣。”君懷璧一個餓狼撲羊又抱住了柳無依,拖住了她。其實拂衣確實更像她,有點冷清的名字。不過他其實還是更喜歡那個含有深意的璧兒,看以後能不能說服她,至少私下可以叫來聽,不過眼下先適可而止。有了計劃,君懷璧貼著柳無依又笑得美滋滋的……
“拂衣、拂衣……”他開始練習和適應這個對她的新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