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素錦也匆忙趕來,見了柳無依竟然也是欲言又止。
“到底什麼事?你們都見鬼了?”柳無依拂袖從坐榻上下來,這一年下來,柳無依雖然有修身養性之感,修得越發麵如瑩玉卻也越發人如冰心如石。
素錦遲了遲,還是決定由自己開了口,“小姐,公子回來了。”
“公子?”柳無依凝眉道,“什麼公子?”
“就是……懷璧公子。”素錦細察著柳無依的神色見她很平靜,沒一絲或驚或喜。
柳無依好一會兒才像是被點破了什麼,恍然悟到,“哦?君懷璧?他不是什麼回來,他是外人,就是來客。既是來客,就請他到客廳吧。”
素錦隻覺得心中有哽可卻不敢多說,“是。浣月,帶公子到客廳等候。”
“是。”浣月領命離去。
素錦本以為柳無依就要過去了,哪知她卻拂袖又坐回了坐榻,閉目若憩。
好一會兒,素錦見她絲毫沒有要起身的動靜,便開口道,“小姐,公子已經到客廳一會兒,小姐是不是也該過去了。”
“一個小輩,等個長輩也是應當的。何況他是淩虛樓的人,我是折梅山莊的莊主,我們可沒什麼善緣。思來想去,我也沒必要對他禮遇。”
素錦揣摩她的心思,不好說什麼師徒情分,就以公論,“可是小姐,你這樣做是不是會讓人覺得我們折梅山莊有失大度?”
柳無依緩睜開眼,瞧著素錦勾唇一笑道,“你說得倒是道理。”
“那小姐……要去見他嗎?”素錦試探問到。
“不急。”柳無依輕搖頭,看著素錦問,“他是幾個人來的?”她不明白他還回來幹什麼?
“公子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柳無依頗意外,他怎麼說也是一堂之主,孤身跑來折梅山莊的地盤是找死?還是他以為憑他單獨一個人就能來挑釁折梅山莊?
“對。公子隻帶了個包袱,沒帶什麼人。”素錦瞅著柳無依的神情知道她有考慮,卻不知道她在琢磨什麼。
“哼……”柳無依笑了一聲,“那就去會會這位君堂主吧。”
柳無依語休起身,步輕如羽飄然走來客廳,跨步進門後目無斜視,到上座坐下,平然無波的目光才輕掃廳內,落定於右方的人,“君堂主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君懷璧從柳無依進門就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過視線,一年之別,她比他印象裏似乎更美,也更冷傲了。她將他視若陌生人的冷漠態度,他也一開始就察覺,聽了她的話後彎唇銜笑道,“師父如此稱呼,讓懷璧覺得太生分了!”
他在她眼裏看來,身材消瘦了也拔高了,人似乎氣韻沉穩了許多,隻是他剛剛那一笑讓她很不喜歡,因為似乎有邪氣。“我沒有徒弟!我唯一的徒弟在去年就死在了山雪中,我更不會有個淩虛樓堂主的徒弟,君堂主是認錯人了吧!”
“師父說話總是能這麼一陣見血的傷人。這一年來,懷璧可無一刻忘記過師父。”
柳無依從沒有如此刻這般厭惡君懷璧的雙眼,那含笑的雙眸一直帶著邪氣瞅著她,已經不是她見過的清透真誠模樣,讓她陡生厭惡,“這一年,我也沒忘記過淩虛樓曾經的招惹!”
“師父,我來是為了私事,師父不能不提公事?”
“我和你沒什麼私事可談。”柳無依扶座而起,“如果你是沒事來,那就請回吧!我這山裏不容什麼閑人。”
“師父不跟我說說去年我被帶離開前的事嗎?”君懷璧在柳無依已經跨出門後追說到。
什麼?柳無依回過頭來。莫非齊葛氏還是沒守住口風?柳無依一拂袖,“都退下!”
“是。”素錦瞧著也不得已和浣紗、浣月都退出了門去,屋內隻留下了師徒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