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柳無依冷笑了一聲,“你夫君都短命了好多年了,你這嬌貴身段放在我這種江湖人麵前也做不得數!”
“柳拂衣你給我閉嘴!”齊葛氏如被踩住痛腳的貓兒般露出了凶光,“不許提我家相公!”
“你還是一樣……對你那個病相公庇護有加啊,他都死了這麼多年來,你還不讓人提!”柳無依笑道,“你還真是死心眼。”
齊葛氏放鬆了些,笑道,“若說死心眼,你難道不也是?我對我夫君死心眼,因為他值得,而你呢?為了尹長風值得嗎?”
“我的事不用你置言!”柳無依哼聲轉向,快步走向君懷璧,像是相當輕巧般的將君懷璧扶起來,跟著背負在身,向君懷璧的屋去。君懷璧的身軀如今已經高出柳無依,壓在柳無依的身上看得旁人都覺得頗為沉重,可柳無依卻步履輕常的走了。
齊葛氏瞪大眼吃了一驚,“柳拂衣,你還是女人嗎?”
浣月也有吃驚過,隻是不太敢表現出來,急低著頭跟去柳無依離去的方向。
齊葛氏很快也跟進了君懷璧的房間,細細為君懷璧診治查看,而後拉好被子對柳無依道,“他在雪地裏凍了太久,我估算我發現錢他倒在雪裏至少兩個時辰以上,現在他體溫低下……”
“去拿被子來!”柳無依吩咐浣月道,“再端幾個火盆、準備浴桶熱水。”
“是,莊主。”浣月急急走了。
齊葛氏瞧著柳無依絲毫不轉眼道,“先給他回暖,先搓他的身,等熱水來就丟進去泡水……再過一陣他可能會轉高燒。”
“等浣月回來。”
“現在是救命時候,一刻不能等。”齊葛氏言辭嚴肅道。
“你……”柳無依知道齊葛氏這個人凡事不認真愛作怪,但是在醫人治病的時候她卻特別認真,脾氣也特別古怪,不許人忤逆絲毫。“明白了!”柳無依頗不順意的挨床坐下,將手探入被子裏,貼上君懷璧冷得頗駭人的身體撫搓……
等浣月備好熱水,柳無依便將君懷璧脫了衣物扶進浴桶泡著,約是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許是屋內太熱,柳無依額頭都冒出了汗,齊葛氏又診了一次,輕點頭,“暫時可以了,你先歇會兒。”
將君懷璧扶出來擦汗身上的水,再扶到床上休息。柳無依看了眼齊葛氏,也沒說話,默默撤了手離開了床榻,柳無依甩了甩手臂:隻覺得伺候病人比練功還累!
“對了,你那個丫頭我看過了發著高燒呢,還挺嚴重。我看你打發你這個婢女去照顧一下,不然可不大好。”
“好!浣月你去照料浣紗。”柳無依並未多想什麼,也沒考慮到後事。
“是,莊主。”浣月看了眼床,似乎對君懷璧略有不放心,但也沒多留,更急的離去了。
柳無依歇息了一陣,約是又半個時辰後,齊葛氏忽然道,“他開始發燒了!現在需要退燒!”
“你是大夫,你說怎麼辦就是了。”柳無依看向齊葛氏,“是擦身還是……”
“你知道就不必我說了,自己辦吧。”
柳無依實在很不喜歡有人在她麵前心高氣傲的模樣,尤其這個女人還不是一次在她麵前這樣頤指氣使,不過看了看床上麵頰通紅的君懷璧,柳無依暫時忍了氣,出門去熱水。
柳無依離開後,齊葛氏從身上取了一顆藥丸,掰開君懷璧的嘴塞進他的嘴裏,又灌了水,低聲嘀咕道,“傻小子,乖乖吞下去,對你有好處的!”
過了會兒,柳無依端了熱水和巾帕來,從未伺候人的柳無依不得不耐著性子為君懷璧擦拭散熱……齊葛氏隻在一旁坐著。
雖然柳無依前後折騰了許久,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前後三個時辰就這麼過去,人也累得幾乎無力,但君懷璧的體溫遲遲不退,高燒得駭,幾乎讓柳無依觸之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