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君懷璧的腳步去遠,柳無依快步走到梳妝台前,一陣急亂的翻找,翻出一個紫檀木的盒子打開,掀開裏麵的白淨素帕,極快的拿出裏麵淡紫色藥丸的一隻一仰頭喂入口中。
“唔……”捂住嘴艱難吞下那藥丸後,柳無依長籲了一口氣,人竟然一下子癱坐在地不停喘息,仿佛是剛曆了一場驚險,之後她便盤膝而坐凝神靜氣開始運功……
“閉關?”聞聽的君懷璧不禁凝眉,說是驚訝不如說是存疑。
晚飯時候柳無依沒有出現,飯菜是讓浣紗送去屋裏的,飯廳的飯桌上隻君懷璧和浣紗、浣月三個人好不寥落。
“莊主說明日起閉關。”浣紗說完才低頭小口的吃著飯。
“嗬……”君懷璧冷笑了一聲,“她明日閉關,今日就不見人了?”他倒是覺得她在避開他。
浣月急放下碗筷道,“公子,你如此態度說話要是讓莊主聽了去就不好了。”
“浣月說得是。”浣紗緩慢也將碗筷放下了,低頭慢道,“公子,你是莊主唯一的徒弟,莊主待你自非一般,可莊主脾性特別,如今……公子凡事還是要謹慎些好。”
君懷璧看了眼浣紗,想起她多少知道自己和師父的關係,當她是好心提醒,所以內斂了些,輕點頭道,“我會注意的。”
飯後,君懷璧起身要先行離開,浣紗和浣月收拾時仿佛閑說提到,“忙完了給莊主準備熱水,莊主說要沐浴。”
“哦。”浣月微遲疑了一下後明白的點頭,“也要給公子準備。”
君懷璧聽著腳下不自覺停頓了片刻,心下思過之後仍舊往自己屋子過去。
入夜後風緊雪更哀,殘燈倦夜,寒風搖窗,正是一年冬時。
“浣紗,準備好就下去吧。”運完功的柳無依裹衣走來屏風後對外麵的浣紗如是說到。
“莊主,等莊主沐浴完,浣紗還要伺候……”
“不用!”柳無依否決道。她本不習於有人侍奉左右,而以往從來都是素錦伺候她,但即便素錦也多不近身,沐浴都是她自己。
“待會兒,浣紗還要將水運走。”
“不必,你回去吧。水放著,明日一早你再來。”柳無依解衣入了水,溫水浸過肌膚寸寸,身心都跟著平靜舒緩開來……
“那……莊主別泡太久,萬一水冷了……”
柳無依不耐煩道,“你是蕭默的徒弟,她對你頗為欣賞,而素錦也常說你沉穩內斂知輕重進退,我見你平日話也少,怎麼今日如此囉嗦?”
“莊主恕罪。”浣紗嚇得嗓音微顫,“浣紗知錯。”
“下去吧!”柳無依也不想與她一個小輩婢女多計較。
“是!”浣紗眉頭微凝,隻能低頭無可奈何道,“浣紗告退。”
聽到浣紗開門離去柳無依安下心了沐浴,待洗浴好後鬆散穿好衣物從屏風後出來,到梳妝台前臨鏡坐下,舉手欲將發散下,忽從鏡中瞅見自己的頸上似有汙跡,以指去拭,竟覺微疼,且不見消減……
恰是此時,背後傳來吱呀一聲開門聲,柳無依不必回頭,隻從鏡子中便已瞧見來人,“你來幹什麼?誰讓你大半夜的闖進我的房間?”柳無依立刻起身並轉向,冷瞪著來人。
“沒人讓我來,是我自己願意來的。”君懷璧回身關上門,之後緩步上前來並慢聲問到,“聽說師父明日起要閉關。”
“既然聽說了最好,我也不多說了!”柳無依撇開眼又轉身坐下,麵對鏡子將抱頭的巾帕取下,散落一頭青絲,拿起梳篦梳理長發……
君懷璧踱步至於柳無依身後,就望著鏡中的姣好容顏,靜看了半晌後才緩緩道,“師父為什麼突然要閉關?”他不以為她是早有計劃,更不以為她會是一時興起,而是其中必有理由。
“我做什麼還需要向你解釋?”柳無依梳發的手略遲了片刻盯著鏡子中多餘的人影,“你是師父還是為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