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真能解師父身上的蠱嗎?”君懷璧隻關心這點。
“如果秋姑娘說的是真,不妨一試。”齊仕悅對秋淺兒現在是半信半疑,黒族之事,目前他又不敢貿探以確認。
君懷璧尋思片刻後問,“秋姑娘,在下冒昧請教。為什麼秋姑娘獨身一人在這深山之中?又為什麼你要幫我?”
“我自然是來采藥啊!”秋淺兒理所應當道,“不然你以為我跑來等你們?”
“采藥的話,秋姑娘的藥簍藥鋤呢?”齊仕悅道,“秋姑娘總不會獨身一人空手來采藥吧?”
“你以為我找的是隨手一抓就能一大把的藥?要背個背簍?裝豬草啊!”秋淺兒哼了齊仕悅一聲,“我找的是一種極為難尋的特殊藥草,遇金石即化,我怎麼舍得用鋤頭挖?傷了它怎麼辦?我不是就前功盡棄了!”
“好吧,秋姑娘說得是。”齊仕悅幾乎被這張利嘴說得氣短了,而且憑他的學識認出她說的也並非虛假,世間是有那麼些奇藥需要特別對待。
“嗬嗬……”柳無依此時突然笑了起來,輕聲歎道,“真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你才丫頭呢。我又不比你小,瞧你那口氣,當自己是我姨姨呢……”秋淺兒瞅了眼柳無依,嘟著嘴很不服氣的模樣。
柳無依睜開眼,瞧了她一眼,忽而微愣,晃眼生出一絲熟,“你說你姓秋?”
“是啊。”
應該不是。柳無依微默了片刻,再問道,“你能解我身上的蠱?”
“是啊。”
“你很自信?”
“是啊。”秋淺兒越發的仰頭,頗有洋洋自得之意。
真是個意氣風華的丫頭,柳無依倒是喜歡她,“那好,你先替我診治一下,你能查出來我中的什麼蠱,我就相信你有此能。”
“好啊!”秋淺兒立刻上前,盤膝坐下,先檢查了一番後再搭脈微柳無依診察。
她時而眉頭緊蹙時而低眉沉思,時而若有所悟時而又現迷惘……好一陣君懷璧和素錦都跟著她的神情變化起起落落,終於她鬆開了柳無依的手。
“你查出來了嗎?”柳無依倒是很期待看看這個張揚的丫頭有幾分能耐。
“查出來了。”秋淺兒歎息一聲,“一隻陰的噬心蠱,已經進了你的心室。”
“不錯,基本對了。”看起來這丫頭還真是有能的。柳無依也分辨不清自己為什麼喜歡她,隻是那眉眼招她覺得幾分熟悉。
“你中這蠱多久了?”
“約是半個月。”
“你武功很高?”秋淺兒瞅著柳無依,頗為驚訝,因為柳無依的外貌看起來還很年輕,“這種蠱是一種慢性蠱,可以長期潛伏在人體中,三年五載不察都可能。可這種蠱有個特性,就是武功高的人,它入體越快,發作也越快。如果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這蠱基本是不會入侵。”
“看起來你確實有幾分才能。”柳無依又問,“那麼……這種蠱,你有辦法解?”
“有!不過……可能不那麼容易。”秋淺兒嚴肅道,“不過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一定會治好你。”她又瞅了眼君懷璧,“不過,你的命要給我喲。”
“好,他的命給你!”柳無依覺得這女子很有趣,她倒是想看看這丫頭到底有什麼目的。
君懷璧本意為了救她無所謂以自己性命為代價,但是聽到她如此輕易的將自己交出去,他心底百般不是滋味,可又莫可奈何——她是他的師,且她的性命他是看得更甚自己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