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煞盟的人三兩互相扶起,往前路去。
見事已經暫歇,玉笛現身問,“莊主,他們真的能把他們的盟主叫來?”
“我沒打算等他們叫來。”柳無依看了眼玉笛,“你和琴幽就留在客棧等,我走一趟。”
玉笛憂道,“莊主,此去是天煞盟總壇,必然凶險非常,莊主你還是讓玉笛和你一起吧。”
柳無依根本不把這點放在眼底,聽了玉笛的話,她笑道,“你當以為我是誰?”
“莊主……玉笛失言。”
“等著消息!”柳無依一拂袖,離地而去……
燈幽室明寂無聲,聞聽得陰暗中傳來聲道,“所以你就這麼聽了回報,跑回來了?”那聲音極虛,仿佛隨時會斷,又弱,仿若遊絲,卻涼颼颼的滲人發毛。
“是……”
“蠢貨!人都已經來了!咳咳……”
“人來了不好嗎?免得勞動你的病體!”柳無依將病體兩字尤其的放重了聲音。“病了這麼多年沒病死,還真讓人失望!”
“是你——還真是你!”藏於陰暗的人咯咯的笑著,像是極為歡喜,可因為嗓音本來沙又虛浮不沉穩,再有四壁回音的攪和,便顯得如是鬼魅的獰笑。
“你怎麼進來的?”之前跪地稟報的人發現柳無依無聲無息的立在了那裏立刻起身要防。
“下去!”陰暗中又傳來喝令,依舊虛軟不著氣力,“滾出去!”
“可是盟主,她……”
“讓你滾!”
“是,盟主。”那人得了令,遠遠的繞開柳無依出了殿。
柳無依立在原地沒動,嗤笑道,“我一直覺得淩溯像隻老鼠,窩在深山,像是怕見了人,可對比著今日所見,慕雲臣,你窩在這陰冷的地底下見不得光,才真的像是老鼠。”“這麼多年了,你說話還是這麼難聽,難怪……尹長風不要你。”
“至少我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比某人陰毒設計也沒得到半點好的人好太多。”
“說陰毒,誰也比得上你呢,柳拂衣?我也隻對尹長風用計,而你……卻連他兒子都不放過!”
“大家彼此彼此。你難道說你不恨尹長風?他知曉你的用意後便將你趕出秦楚國,可是絲毫沒有留情麵。如果尹長風有個兒子在你手上,我不相信你會放過機會!”
“柳拂衣,難怪我們倆看彼此不順眼,除了當初是情敵外,我們還太相像!”
“別拿我跟你比,我當年可沒設計強逼尹長風。”和他相提並論,會自賤了自己。
“嗬嗬……”涼颼颼的笑聲在殿上如是陰風相攜。
直到那笑聲消弭,柳無依不耐煩道,“該現身了吧!我可沒耐心和一隻不見影的鬼說話。”
“到底誰才是鬼呢?嗬嗬……”
笑聲伴隨著轟轟一陣悶聲響動,室內的燈火突然噗噗的燃起了十數盞,黃光照亮空曠殿上窩在座椅上裹著白貂皮的人一張蒼白無邪的臉。
一眼看上去那真是一個需要人惜疼的柔弱男子!那麼一瞬間,柳無依覺得能理解素錦將慕雲臣當做無辜的理由,因為這個男人長著一張完全看不出邪惡的麵龐。
“柳姑娘——好久不見。”
真是個危險的人物!柳無依這一刻越是如此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