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說,隻是個孩子的話,你為什麼不能接受他送的一枝梅花而已,還生那麼大的氣?”齊葛氏眉眼含笑的覷著柳無依明顯慍怒的臉,唇角勾彎。
柳無依發覺解釋下去也隻會被誤解,索性隻打斷齊葛氏的胡思亂想,“我怎麼對我徒弟,好像和你無關!”
“我是看那孩子可憐!一片心被你踢得粉碎。你是很擅長做這種事,當初有多少名門俊秀得了你讓人心碎的無情回應?”齊葛氏不禁咋舌。
“他不需要你來可憐!”過去的事,她早忘了。而她怎麼對君懷璧是她的事,別人沒權利插嘴,任何人都不能。
齊葛氏無言了半晌,忽道,“你不怕有一日得報應?”
“我沒得到報應嗎?”柳無依終於忍無可忍而變得聲色俱厲。尹長風對她那般還不夠嗎?
齊葛氏這回有被嚇住,被柳無依盯看得全身發寒,一時間開口都不再敢。
“葛楚,如果我該得到報應,那我想問,尹長風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報應呢?嗬……”柳無依陰測測的一笑,瞬然轉身而去。
柳無依走遠後,齊葛氏才喘息著輕拍胸口,“真是……可怕的女人。”齊葛氏安撫好自己胸腔內的異動,正欲下山,忽瞧著君懷璧也下山來了,心思一動,便停住了腳步,立在路中。
君懷璧很快走上前來,斂去了抑鬱,客氣稱呼道,“前輩。”
齊葛氏上下打量了君懷璧,含笑道,“很難過?”
強掩心中悲緒,“前輩何意?”君懷璧麵帶微笑,恍若無事。
“在我麵前就不必裝了。”齊葛氏唉聲歎道,“也真是可憐了你一片心,你那師父倒是真生得鐵石心腸。”
“前輩勿要漫論家師是非。”君懷璧沒多想別的,隻一心維護柳無依而已。
“我是要幫你。”
“晚輩不覺得有什麼事需要前輩相助。”
“你到底太年輕,一點不懂女人,也不懂你師父。”
“……”君懷璧擰著眉,噤聲不語。他是確實不懂他的師父。
“人們常說,女人經常是口是心非的,她要說不喜歡其實有可能是喜歡。你師父並不是討厭你送的梅花,她隻是……”
“隻是討厭我而已。”
“她是害羞而已。”齊葛氏搖頭歎息,“所以說你不懂女人。”
“……”君懷璧再沉默,他拿不準真假。就他看,自己師父那樣的人應該不會懂什麼是害羞,而且若是害羞,這種表達方式也太……特別了點。
“你師父不是一般女人,但到底也隻是個女人。你送她梅花這件事,已經鬧得不少人知道了,她也會害羞是自然,隻是你師父的表現方式可能……是特別了點。”
“師父她真的害羞而已?”
“不信?那你自己想辦法去查證啊!你要不要放棄你師父,是看你自己的決定。”齊葛氏說完,飄然而去。
師父……她……真的是害羞……而已?君懷璧不自覺將手貼向腰間,那支已經無花的梅枝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