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倉庫圍困(1 / 3)

他們都是我的戰友,隸屬於“逆戰”行動壹號戰隊第308小組,在這座被喪屍包圍的城市,我們要完成城市a區幸存人員的搜救工作。但是很不幸,就在搜救工作的第三天,我們遇到了喪屍狂潮,被圍困在了這個百來平方米的地下倉庫,聽著入口喪屍們喉嚨裏毛骨悚然的“嗬嗬”聲,我能夠想象的到那一雙雙綠色眼睛中的幽綠光芒正緊緊地照耀在分隔中間的3公分左右的厚實鐵板上,帶著腥臭的墨色液滴正從那扭曲的嘴角流出,那是對新鮮食物的渴望,尤其是我們這些還能蹦躂的鮮活食物。我突然有點惡心,或許是因為外麵的僵屍,也許不是。我們已經被困了整整兩天,食物和清水都已經幾近枯竭,在這樣的條件下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也不知道戰友還能夠撐多久,想想,能夠和並肩一起的戰友死在一起也是挺好的,至少,不是一個人。嗬嗬,這是我入伍以來的第一次任務,想來,這也將成為最後一次。“******,方矮子,你他娘的是不是幹了這些喪屍的老婆,這些個鬼玩意才會這樣陰魂不散,死也不肯走?”說話的是趙成強,人稱趙扒皮,說話忒沒有口德,動不動就損人,是個神槍手,槍法很準,用他自己的話來說,300米之內的東西,不用瞄準,隨手一槍,想打什麼部位就是什麼部位,絕對百發百中。到底是不是這麼牛逼我不知道,反正那天遇見喪屍狂潮的時候,150米開外的僵屍,確實是一槍一個,個個爆頭。這家夥現在就坐在我右手方位的斜對麵,一臉尖酸刻薄的壞人嘴臉,正斜著眼看著方曉仁,一臉挑釁。他對麵的方曉仁一聽立馬火冒三丈,手指攥的格格作響,差點撲過去揍他一頓,瞪著他罵道:“趙扒皮,**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老子今天不打的你滿地找牙,老子就不姓方!”這兩個家夥一見麵就互相看不順眼,當天趙扒皮聽到方曉仁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曾經哈哈大笑道:“方曉仁,方小人!他娘的你爸媽也真是會取名字,叫什麼不好,非要叫方小人,果不其然就長成了一個矮子!咦,你這家夥長得也猥瑣,看來人品也不會好到哪去,果然是個‘小人’。哈哈哈,他娘的好名字,好名字!”方曉仁聽到這話,那裏會有什麼好,當即就撲了過去,兩人打了一架,不過方曉仁雖然長得矮小,相貌也有些猥瑣,但身體靈活,手上功夫也不弱,當下就將趙扒皮狠狠揍了一頓。趙成強此刻突然挑釁,看來是找場子來了。事實也確實如此,方曉仁放完狠話,趙成強卻沒有半點收斂,看著他說:“不是你這猥瑣小人幹了人家老婆,這些鬼玩意又怎麼會一直守在這裏,死也不肯走。不對不對,肯定是連人家女兒也糟蹋了,不然怎麼會一直堵在門口。”說完後得意地點了點頭,似乎非常滿意自己這樣的推斷。坐在我身旁的孔輝孔老二見兩人又要打一架,忙搶過去想要拉住方曉仁,喊道:“老四,你、、、、、、”看他那樣子該是想說“你別理他,這小子就是嘴賤”,隻不過還沒等他說完,氣炸了肺的方曉仁就已經猛地撲了出去,照著趙成強的臉就是一拳。趙成強這小子卻是笑嘻嘻的,好像一點沒看到拳頭似的,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意思,令人納悶。可就在眾人以為他臉上要挨一拳的時候,這家夥手裏卻突然多了一個鋼盔,擋在了臉龐,同時飛起一腳往方曉仁的肚子上踢去。方曉仁料想他怎麼也會起身招架,哪裏想到這家夥竟然來這招,急忙縮拳,身體往後撤,隻可惜拳勢太猛,終究還是慢了幾分,被趙成強踢了一腳,摔倒在地。“王八蛋,你竟然給老子玩陰的!”方曉仁一個鯉魚打挺,迅速起身,又向著趙成強撲了過去,不過這次卻學乖了,沒有立即出拳,而是在趙成強周圍迅速移動,好叫對方不知道他具體攻那裏。趙成強剛剛得意地大笑幾聲,就看到方曉仁的身影,神情有些驚訝也有些懊惱,看樣子應該是後悔自己剛才沒有立刻撲過去壓住他,對方上了一次當,自然再不會向剛才那麼好對付。他們兩個人一個走來走去,一個站著不動,但都互相忌憚,誰也不肯先出手。僵持了片刻,趙成強嘿嘿笑道:“死矮子,你他娘倒是過來啊,磨磨唧唧的,要是沒那個本事,打不過老子,老子也不欺負你,叫聲爺爺那也就算了。”這家夥知道自己速度沒有對方快,是想要故意激怒對方先出手,自己以逸待勞。“老四,趙扒皮這小子可是故意讓你生氣,你可千萬別上當啊!”說話的肯定是孔老二,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做和事佬的本事倒是一流,年紀40左右來歲,是這裏年紀最大的,比隊長還要大上好幾歲。想到隊長,我不自覺地往他那看了一眼,一張刀削的方塊臉,表情嚴肅地看著打架的兩人,時不時地皺下眉頭,卻沒有一點要管的意思。他本名吳剛,和那個月上伐桂的吳剛同名,所以那天大家見麵的時候,趙成強那家夥聽到這名字就開始大笑,說:“哈哈,吳剛?!那月上、、、、、、”他本來是想說“月上的嫦娥哪去了”,沒想到隊長一個淩厲的眼神過去,他就不敢說了,不僅不敢說,連笑的不敢笑了,立時軍姿站好。隊長中等身材,刀削的國字臉配合那淩厲的眼神,身上透出的標準軍人的狠厲與果決,委實有點讓人透不過氣。見隊長沒什麼大反應,我也隻好回過頭來繼續看兩人打架,眼神掃過孔老二,發現他臉上笑容十分快意,初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時仍是如此,心中頓時了然,這個老小子,我還道他真的是拖不住方曉仁,現在看來,明顯是故意的,就是要方曉仁收拾一下嘴賤的趙扒皮。還有剛才那句提醒,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意,以方曉仁的性格,你要是不說,他自然會小心應付著,你要是這樣一說,他肯定就當你是嘲笑他打不過,傲氣一上來,那可就不管不顧了,就算是前麵一個火坑,他也往裏跳,何況隻是趙成強激他先出手呢。唉,孔老二那老小子,他媽真是個老油條,兵油子!再看向兩人時,情勢也確實如此,趙成強臉上中了一拳,一塊烏青,雖然力道不小,不過方曉仁自己衣服上麵卻多了幾個淺淺的腳印,兩人神情,方曉仁一臉憤怒,而趙成強臉上卻有笑意,顯然是方曉仁剛才強攻吃了虧。方曉仁吃了虧,自然也不會就這樣罷休,他瞪著趙成強罵道:“王八蛋,龜兒子,你有種就放下手裏的鋼盔,堂堂正正地和老子挑一場!”“他娘的,你叫老子放下,老子就得放下啊?老子偏不放,你能把我怎麼樣?”說著隨手甩了幾下手中的鋼盔,趙成強手臂本來就長,他這樣甩,就像是使流星錘一樣,難怪方曉仁要他放下。方曉仁雖然速度快,但畢竟是身材矮小,欺身近戰才能發揮出優勢,一旦拉開距離,自己的拳頭還沒到招呼到對方身上,對方手裏的鋼盔就對著砸了過來。趙成強顯然知道這點,臉上是分外的得意,見方曉仁不敢上前,手中的鋼盔就揮舞的更猛了,呼呼作響的。方曉仁眼中噴火,腳下卻移動的很快,不過不管他移到哪,趙成強的鋼盔也跟著揮舞到哪,他一時間倒也不敢往上撲。猛然之間,隻見他越走越快,開始繞著趙成強跑起來,趙成強手裏的鋼盔也揮舞的越快,兩人都全神貫注地看著對方,氣氛開始顯得凝重。忽然之間,方曉仁忽然往左一閃,猛地往前撲去,趙成強嚇了一跳,手中的鋼盔也砸了過去,可沒想到方曉仁根本就是虛招,忽的一個閃身,又跳到了右邊,作勢欲撲,趙成強反應到也不慢,手中一個轉圈,鋼盔已經甩了過來,力道之猛,盡是撩起陣陣破空聲,若是方曉仁不閃躲,這鋼盔非得砸的他腦漿迸裂不可。鋼盔轉眼即到,我不由驚叫出聲,屏住了呼吸,心如擂鼓,生怕方曉仁躲不過這一擊,但同時又不敢上前幫助,因為這一切是實在是發生的太快,無論我們之中誰出手都已經是來不及了。眼看就要砸中,方曉仁忽然就地一滾,一腳踹出,將趙成強撂倒,緊接著就猿猱直上,順勢將他摁住,反剪雙手,提起腳就往屁股上踹去,罵道:“你個王八蛋,叫**嘴賤,叫**嘴賤、、、、、、”他罵一句就踢一腳,轉眼已經踢了七八腳。“好!好樣的!”直到孔老二熱烈的喝彩聲響起,我才回過神來,長出一口氣,看著此刻在互罵的兩人,也不覺笑出聲來,總算是兩個人都沒什麼事。剛才也真是把我嚇出一身冷汗,要是方曉仁再慢一點點,現在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不過也著實佩服他,這人也真算是藝高人膽大,竟然敢用這樣凶險的誘敵招數。再深入想想,方曉仁最後出奇不意、一招製勝也因為對敵的是自己的戰友,趙成強再怎麼狠,也不敢真的就對戰友下死手,所以他那一鋼盔甩過去的時候,肯定自己也嚇了個半死,心裏早就慌了,不然也不會在方曉仁用地葫蘆踹他腳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個優秀的槍手最大的依仗就是反應快,在對手開槍的那一瞬就找到對方的位置,一槍做掉,不給他開第二槍的機會,況且趙成強還號稱是“神槍手”。話再說回來,就算對敵的真是敵人,方曉仁這一招就算不能馬上將對方撂倒,但最起碼也搶到了先手,隻要他再抓住機會貼身肉搏,打倒對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砰!”一聲猛烈的撞擊聲,忽見隊長猛地站了起來,我心頭一跳,轉瞬把槍,做好射擊準備,順著隊長的眼光看去,是入口處那堵還算厚實的鐵門,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源自那裏。想來應該是門外的那群喪屍已經餓的發瘋,想要撞開鐵門衝進來。右手側輕微的呼吸,應該就是陳木勝了,我是大學時應征入伍,今年25歲,是這裏年紀最小的一個,他還要比我大少一兩歲,話很少,自我們見麵以來,聽他說過的話就絕對不超過二十個字。趙成強給他取了個外號“陳木頭”,因為他真的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得時候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他是個活人。雖然沒有用眼睛看,但我絕對相信隻要我往前衝,他就能給我最好的火力掩護。“砰!”又是一聲巨響,這次的聲勢要比上一次大了許多,能夠感覺到鐵門震動了一下,隨即傳來幾聲比夜梟還要難聽的叫聲,讓人頭皮一陣發麻,之後便是一陣“嗬嗬”混響,似乎是喪屍為撞動鐵門而興奮。“砰!!”又是一聲巨響,如果說第一次是一個喪屍在撞門,那麼第二次應該有三個,這次就最少是五個。鐵門一抖,發出極其輕微的“吱”聲,顯然是它裏麵的結構發生的彎折或是斷裂,這也就意味著鐵門被撞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我一直以為被病毒感染的喪屍是沒有腦子的,隻不過強化了身體,呆頭呆腦地四處尋找新鮮的食物,現在看來,情況或許並不是這樣的簡單。“隊長!”我們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趙成強和方曉仁的眼睛都很亮,我想我的也不例外。我們軍人並不怕死,就怕死的憋屈!我們都是一個意思——衝出去,和門外的鬼東西決一死戰——就等著隊長下命令。要說我並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和隊友並肩作戰,殺出重圍,心裏麵的那股熱血就往上湧,抑製不住地想要大幹一場。我們一雙雙眼睛注視著隊長,隊長那淩厲的目光一個個地掃過我們的臉龐。“孔輝!”“到!”“趙成強!”“到!”“方曉仁!”“到!”“陳木勝!”“到!”“墨丹青!”“到!”隊長一個個地喊出隊員的名字,我們都以炸雷般的聲響回應他,將那再次響起的撞擊聲狠狠地壓了下去。“好!很好!告訴我,你們害怕嗎?”隊長怒吼道。“不怕!”我們怒吼著回應。隊長看著我們,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陳木勝問道:“老五,外麵通道情況怎樣?”“通道長9.3米,寬1.9米,高約2米,傾斜角度23度左右,全混凝土結構。”陳木勝不假思索道。我有些詫異,我們退下來的時候都把注意力放在喪屍身上了,哪裏有注意到這些,況且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會記得這麼精確,這個陳木勝看來是很有兩下子。就在我暗自詫異的時候,隊長又問道:“老三,你手槍的近距離精準度如何?”趙成強笑嘻嘻的說道:“閉著眼睛都能打。”隊長點頭,微一思索,下達了命令:“老二、老四你們和我最前麵,三角突破,老四你在左邊,老二右邊,老三你在中間火力支持,老五小六,你們兩個保護好他,注意間距,就這樣,準備行動!”“是!”這樣的安排應該是現在最好的戰術,整隊呈扁平結構,形似一個箭頭,利於突破,減緩前進阻力,同時後方的三個人與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既有利於護衛,也利於緩衝,在前方支撐不住壓力時,也能有一定的回旋餘地。我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很明白在這等境況下突圍,能減輕負重就盡量減輕,除了必要的武器裝備,能舍棄的全部舍棄。所以在這十五秒的準備時間裏,我們舍棄了所有的背包,隻留下能插在護甲上的手槍和匕首,以及僅剩下的清水,以至於趙成強連自己視如生命的狙擊槍也放棄了,隻因為用不著。準備完畢,我們迅速靠近鐵門,隊長向陳木勝做了個手勢,陳木勝會意,走近閘門的控製器,準備開啟,看著隊長一根根落下的手指,我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裏的手槍,第三個手指落下的那一瞬間,陳木勝啟動開關,迅速奔了回來,和我一起緊緊護在了趙成強的身邊,而隊長三人也成半跪射擊姿態準備好。鐵閘升的很快,一方麵固然是因為升閘機械的作用,另一方麵更是因為鐵閘下麵那一雙雙灰白色的手。很快,也就是幾個呼吸間,鐵閘就已經升到了半人高,就在那一瞬間,隊長三人已經就地滾了出去,“砰砰砰”槍聲響起,發出幾聲慘叫。我們三個立時跟進,奔出倉庫,時間剛好,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