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林白初抽了自己兩耳光。
他媽的自己絕對是鬼上身了,才會和秦略韜做出那種事。
第一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立刻走開?被他哥稍微說了兩句,又倒回去睡了。
林白初強裝鎮定地站起身,走到衣櫃邊上,取出了幹淨的內褲和衣服,套在了身上。
回頭時,林白初看到秦略韜也醒著,這個男人像是醒了很久,一直沉默不言地看著自己。
林白初這時已經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立場去拒絕對方了,什麼話也說不來,仿佛在和秦略韜比誰更沉得住氣,林白初同樣一言不發,自顧自地穿衣服。
在車場沉靜的決勝局之中,秦略韜打破了僵局,男人道:“身體難受嗎?”
正躬身穿褲子的林白初身體一僵,某個隱秘的部分傳來強烈的違和感,這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林白初昨夜發生了什麼。
起初有些害羞,然而慢慢的,想起了自己的誓言,也想起了林家對秦家仍然是“仇視”的態度,林白初冷下了臉,昨夜種種,仿佛隻是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一夜風流罷了,道:“沒事,”過了一會兒,林白初又道:“昨晚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不然,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這次,林白初是真的發火了。
他氣得不是秦略韜,而是自己。
林白初恨不得痛揍自己一頓,但他知道,這樣根本不足以洗清自己的罪孽。
當天中午,林白初便上了回國的飛機,他的氣場懾人,空乘們見到他不由繞道走開。
在花軻市落了地,林白初一個人,推著行李箱往出口走,背影孤獨,帶著強烈的鬱色。
荀洺奉命,偷偷前來接林白初,原本以為能看到一個春風滿臉的總裁大人,沒想到,一來就看到滿臉鬱悶的林總裁。
“Boss?”荀小姐試探性叫了林白初一句。
林白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上了車,道:“回家。”
荀洺聽話地開著車,也頗有眼色的什麼也沒問。
到了小區之後,林白初沒讓荀洺留下,隻是一個人進了屋子。
由於他突然回來,家裏一個人也沒有,林白初倒是圖了個清閑,獨自走到酒櫃邊上,取出一瓶高烈度的伏特加,像喝水一樣地往口裏灌。
透明的酒液從林白初的嘴裏溢了出來,像是山間的溪流,順著肌理蜿蜒而下,不到片刻,林白初胸前的襯衫全部都打濕了。
火辣的酒液著林白初的喉嚨,仿佛燒灼著脆弱的神經,林白初全部的神魂都被炙烤著,他的腦子裏不斷浮現出沈掣和秦略韜的臉,為什麼昨晚控製不住,要和秦略韜發生那樣的關係?!
這些年和沈掣在一起,林白初一直能控製住自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著最後的理智,但他和秦略韜相處時,很容易就被對方弄得理智全無,做出令人後悔萬分的事。
林白初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思考,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恍惚之間,似乎感覺到有人進了屋子,林白初凶狠地睜開眼,隻得到了一瞬間的清晰視線後,眼裏的影子又開始重疊,他看到了一雙軍靴,修長筆直的大腿,最後是一張放蕩不羈的異國人麵孔。
“是你啊,克萊德。”林白初道。
克萊德坐到林白初的身邊,他用毛巾替林白初把臉上的酒擦幹淨,然後道:“白初,你一身的痕跡哪裏來的?”
克萊德少有的講起了中文。
林白初笨拙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說:“狗啃的。”
克萊德那邊良久沒有發出聲音,林白初接著說:“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神出鬼沒的人,我要結婚了,想通知你,根本找不到人。”
克萊德:“結婚?和誰?”
林白初彎起了嘴角,咧出一個特別難看的笑容,道:“和沈掣,我本來想當一個好丈夫,後來才知道,這真的太難了。”
克萊德挑眉,道:“什麼?”
林白初混沌地搖了搖頭,把克萊德搭在自己額頭的毛巾取下來,雙手捧著白毛巾,將臉埋到一片冰涼之中,悶悶地說:“我應該怎麼辦。”
克萊德用手拍了拍林白初的後背,“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要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因為每一件發生過的事,都有其必然發生的理由。”
林白初道:“可是我根本不想讓這些事發生。”
“或許你的心裏不是這麼想的,你的理智壓抑著內心的渴望,但當條件產生,事情便會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克萊德說。
林白初沉默著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