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宗大手一揮,立刻站起身來,激動不已地在屋內來回踱步。
南宮蘭馥淡淡地應了聲“謝”,幻宗卻猛地回過頭來,直直瞪著南宮蘭馥。
她的心咯噔一跳,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難道……難道是被發現了?
幻宗朝南宮蘭馥步步走來,南宮蘭馥越發將自己的頭低下去。
“她……她就沒說什麼話?沒有一哭二鬧三尋思的?”
幻宗在南宮蘭馥麵前一步遠的地方站住了,若有所思地看向南宮蘭馥身旁的窗外。
南宮蘭馥深吸了一口氣,回道:“她的嘴裏塞著絹帕,想尋死也沒有法子。”
“不錯不錯!那她就沒說什麼?”
“我不敢講。”
“講!她說了什麼,你原封不動的講出來!若是你不講,我現在就殺了你!”
“是!她……她詛咒幻宗不得好死,還、還說她的孩子做鬼也不會放過幻宗……說是午夜夢回之際,幻宗都要飽受夢魘的折磨!說她的孩子會變成厲鬼來侵蝕幻宗的夢境,啃噬幻宗的骨肉,喝幻宗的鮮血……”
“夠了!”
幻宗已是氣急敗壞,猛地一掌打在案幾上,濺起了零星的茶水。
窗外的月光淒冷的投下了斑駁的樹影,隨風哼奏出陰森的沙沙聲,宛如嬰孩的沉吟之聲;那浮動在黑暗中的月影,似乎就像是一個嬰孩稚嫩的臉龐,卻沒有眼睛、鼻子和嘴巴,隻有空洞的眼眶和一條黑色的線縫成的嘴廓,令人毛骨悚然。
不合時宜的一陣冷風突然吹滅了屋內的燭火,獨剩下一枚搖曳在夜風中的燭火撲閃著照在南宮蘭馥的大兜帽上。晃眼過去,就像是一個沒有臉,漂浮在空中的厲鬼。幻宗腳下趔趄著後退了一步,猛地撞在了案幾上。
南宮蘭馥趕緊上前攙扶,幻宗卻連連揮手咆哮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南宮蘭馥隻得鬆開了幻宗,卻趁機背著幻宗在他的茶水中加了一些藥水。
一旁的婢女已經趕緊恢複了室內的照明,幻宗驚魂未定,立刻指著窗戶低吼道:“關上窗戶!關上窗戶!誰也不許開窗!聽到沒有?”
“是!”
南宮蘭馥端起幻宗的茶杯,雙手捧在他的麵前,道:“幻宗壓壓驚。”
幻宗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抓過又是一口飲盡,絲毫沒有察覺水中的毒物。
南宮蘭馥轉身又為幻宗斟茶,得意的竊喜一笑。
“她還說……”
“別說了!說得我頭痛!”
南宮蘭馥頷首,又為幻宗奉上了一杯加藥的清茶。
幻宗依舊一飲而盡,閉上了雙眼,揉著太陽穴,道:“她還說什麼?”
“明日想見幻宗一麵。”
幻宗隨口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揚了揚手,示意南宮蘭馥退下。
南宮蘭馥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便退了出來,嘴角的笑意久久蕩漾不去。
在黑暗的森林裏,百裏暗夜已經恭候多時了,遠遠地看見了南宮蘭馥的身影,他立刻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站定在了她的麵前。
南宮蘭馥譏諷道:“你就不怕巡邏的幻者逮住你?”
“他們隻會看著眼前,不會看著頭頂。”百裏暗夜雙手抱肩,道,“看你的樣子,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那是當然!下藥前我就嚇唬了他一下,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心理恐慌。加上藥已經成功下在了他的茶水裏。到了夜裏,保準他噩夢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