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青對上了淩夜炯炯有神的眸子,道:“好。”
淩夜莞爾一笑,與歐陽青漫步在慵懶的春日裏,暫且不提。
再說絳珠使者回到了聖月殿,地坼吳楚婆婆的情緒明顯緩和了很多。當絳珠使者將紙條上的事告訴她之後,地坼吳楚婆婆甚至沒有大起大落,隻是淡淡的呷了一口絳珠使者為她沏的一杯安神茶,沒有言語,揚長而去。
絳珠使者想要喚住地坼吳楚婆婆,但是卻又不敢。隻得眼睜睜看著地坼吳楚婆婆漸行漸遠,卻不知道地坼吳楚婆婆究竟是要去何方。一直熬到了深夜,華燈初上,絳珠使者一直未見地坼吳楚婆婆回來,想起石崖相會之事,便索性朝石崖而去。
此時未到醜時,絳珠使者沿著聚仙台一路向西,已經站在了石崖上。
她環顧四周,什麼人都沒有見到,隻得喃喃自語道:“還說可以趁機上來看一看婆婆的兒子究竟是什麼樣的,怎麼什麼人都沒有來啊?”
話音剛落地,突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窸窣聲,絳珠使者立刻就躲到了暗處。
她剛剛躲到一棵大樹後,便見一個黑壓壓的人影走了上來,黑漆漆的,絳珠使者看得不真切。隻能借著微弱的月光,勉強看清眼前是一個著牙白色長袍的男子,身形高大威武,淩亂的發絲隨風狂飛,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還有陣陣淡雅的藥香之氣,從男子身上飄來。
絳珠使者正打算探身出去看看,忽見地坼吳楚婆婆已經從遠處走來。
男子聽見聲響回頭看去,正對上了地坼吳楚婆婆的眸子,二人絲毫沒有尷尬,隻是冷淡的像是一杯擱在窗台外麵的冰水。月光淒淒,拉長了兩個人的人影,地坼吳楚婆婆沒有再向前,隻是站在距離男子五步遠的地方,站住了。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男子開口問道。
地坼吳楚婆婆麵無表情道:“不知道。”
男子開口笑道:“對,你的兒子我,就叫不知道!從小不知道父母是誰,更不知道我自己是誰!當我的養父母一天一天老去,我卻依舊是這個樣子,所有人都說我是妖魔!要驅逐我!可是妖魔又不認我,說我是最卑賤的種類!種類,你曾經被人這樣形容過嗎?”
“老身來,隻想知道,是誰告訴你這些事情的?”
地坼吳楚婆婆絲毫不關心她的兒子過著怎樣的生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插在這位“不知道”男子心中沉沉的一把刀!
“不知道”男子冷笑道:“你隻關心是誰告訴我的?你是想去殺了他嗎?他說得沒錯,你雖然高高在上,卻是一個自私自利,永遠隻為自己考慮,不顧他人感受,愛慕權利與地位的小人!有你這樣的娘親,更是我的恥辱!”
“有你這樣的兒子,才是老身人生的恥辱和汙點!” 地坼吳楚婆婆突然叫囂道,“告訴老身,究竟是誰在背後暗算老身?究竟是誰,想要把老身一步一步的推入深淵?說啊!你倒是說啊!”
“不知道”男子咬了咬牙,道:“你當真是無藥可救了!”
話音落地,“不知道”男子突然拔出腰間佩刀,地坼吳楚婆婆伸手相當,手心不小心被男子的佩刀劃傷,地坼吳楚婆婆便突然瞪直了雙眼,手腳一陣抽搐,渾身顫抖不已,竟然如此倒地不起,七竅流血,莫名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