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八刀狠狠地將手中的陶琬摔向地麵,頓時碎裂成渣,眾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八刀二話不說,拽起傅天的腿,狠狠說道:“剛才就是你小子,抬的腿吧?”
“師兄……我、我隻是坐的僵硬了,隻是想活動活動……”傅天戰戰兢兢地說道。
八刀陰狠的一笑,道:“你們同住一室,居然也能有這份歹心,留你在我兄弟身邊,簡直是禍害!倒不如卸去你的這隻退,以儆效尤……”
“啊!不要不要!”傅天趕忙拽著八刀的衣袖,道,“我求求師兄,千萬不要廢了我啊!我知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原想著自己剛來的時候也是這般,所以想著也逗離落師弟一玩,才會……才會觸怒了師兄!”
八刀並不聽,揮手就幻出了靈氣,直直劈向了傅天的右腿。
誰料淩夜突然上前,徒手便接住了八刀的靈氣。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隻怕淩夜的這隻胳膊非傷即殘啊!
可淩夜的胳膊一陣帶動,驟然升起了陣陣青光,竟然無聲無息地便化解了八刀的靈氣,令眾人大驚失色。
“八刀師兄,傅天師兄既然和小弟同住一室,小弟自然有義務為他求這個人情。”淩夜道。
八刀愣愣地看著淩夜,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他日有機會,小弟必定慢慢告訴八刀師兄其中的奧秘所在!”淩夜抱拳笑道,回頭看向傅天,謙遜的一笑道,“傅天師兄,不知可是還安好啊?”
傅天哪裏還有心思回答淩夜,早就已經嚇得是膝蓋發軟,癱倒在長桌上了。季舒雲和倉箜洺二人也是被嚇得不輕,唯恐淩夜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們二人。
路權此時上前,命季舒雲和倉箜洺二人扶著傅天而去,抱拳言道:“有勞師兄替師弟教訓了,還請師兄用膳,時辰不早了,下午還要上山為後廚添些柴火。”
說罷,路權看了淩夜一眼,便也離去了。
淩夜隨後也向八刀告辭了,淩風則隨著淩夜而去。
“姐,怎麼樣?我安排的這個人選,最後的效果符不符合你的要求啊?”
淩風從懷裏摸出了一大包食物遞給淩夜,二人圍著琉璃水榭的案幾而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原來,用膳堂此事背後,竟然是淩夜自己一人一手安排而成的。
且說當時淩夜在沁芳河中,望著淩風遠去的背影,突然又喊住了淩風。
淩風複又半蹲在岸邊,道:“姐,還有何事?”
淩夜則向岸邊遊去,壓低了聲音,道:“待會午膳時間,應該是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你替我找一個所有人都害怕畏懼,但是重情義、講明理,且頭腦靈活的人來。”
“姐要這種人,做什麼?”
“借這個人的威風,替我殺雞儆猴。”淩夜挑著眉梢說道。
淩風則言道:“姐想要折磨誰,弟弟去出手即可,何須這般麻煩?”
“有些事情,不用我們親自動手,效果反而比我們動手還要好!”淩夜狡黠地說道,“總之,你找到了這樣的人之後,一切按照我的眼色行事即可。到時候,我自有輕重主張。”
冬風瑟瑟,思緒隨著落雪飄回了琉璃水榭裏。
淩夜隨手含了一枚果葡,道:“現在,暫時能鎮壓住那些見風起舵的人,而這類人也是最容易被我利用的人。但是,另外那些脾氣囂張,捉摸不透的人,或許還要我多下一些功夫。”
“姐姐說的是?”
淩夜側眸看向琉璃水榭旁的菩提樹,淡淡地說道:“冷辛夷。剛才眾人圍觀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坐在角落,麵無表情。”
“冷辛夷是四大家族冷千嶽的二子,地字輩的師弟,素來待人冷漠,喜好安靜,所以我們諸多師兄弟和他都不是很熟。但是冷辛夷卻生來一種王者氣派,而且頭腦聰靈,總能深受師父的好評。聽聞當年比武決定誰是關門弟子的時候,冷辛夷和歐陽青是平手。”
淩夜驟然來了興趣,道:“最後,為何會選擇了歐陽青呢?”
“師父說冷辛夷脾氣不好捉摸,做事過於陰狠,所以才選擇了歐陽青。”淩風回道。
“我之前在神農派裏,和冷辛夷交過手,如果當時不是有人替我解圍,隻怕當時我也不是冷辛夷的對手。”淩夜起身,道,“你替我多留意冷辛夷的動靜,切莫打草驚蛇。”
淩風點了點頭,道:“姐,你變了好多。”
“變,卻還不足夠。”淩夜倏爾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