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夜雨龍吟(1 / 2)

晉武帝末年,宮廷之內大臣上書不休,言大皇子雖為嫡長子,而無治國之才,啟陛下另立儲君,君心動廢太子之念。“司馬炎,我與衷兒隨你出生入死,你竟狠心廢他,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會嫁給你!”皇後衝入養心殿,將那‘封大皇子司馬衷為齊王’的詔書扔向武帝。普天之下誰敢惹龍顏不悅?更別說用東西砸他。然而麵對這位三十年結發夫妻,武帝也知其為司馬家做了不少苦勞,不說她是前朝兵部尚書之女,冒著千古罵名率先勸魏帝禪位,且當初先父在世,亦是對他疼愛有加。再者,禦林軍還掌握在他舅舅手中,沒來及收回來。“愛妃,何出此言?朕並未廢衷兒啊?”武帝心虛,他的確是想廢他,隻是做事得慢慢來,尤其是麵前這位不好整。“嗬,我的陛下,你以為這些年我幫你出謀劃策都是聽來的啊。想瞞我!你一百個龍頭都不夠!”皇後用手指戳著武帝腦袋,絲毫未給其顏麵,後麵執扇的宮女早就習慣了,隻是不敢出聲。“封衷兒為王可以,但如果你有下一步動作,哼!我就燒了這皇宮!”“一定一定,隻是那些大臣……”可憐自己戎馬一生,卻受製於一婦人,悲哉!悲哉!皇後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到底是不是皇帝?於是乎,此事便沒有在深入進行。

鹹寧六年,長安夜雨,武帝病危。“宣臨安公楊俊覲見——”未央宮傳出太監尖利的喊叫,帶著催促的韻味。未幾,楊俊進殿,叩首。“愛卿平身,朕命怕是不長了,皇後逼朕立嫡,你也知道衷兒無能,朕不能放心托付江山與他,為今之計,隻有靠你盡心輔佐了,咳咳——,楊俊聽封……”武帝扶著床坐了起來,洋溢著帝威。“臣在。”“封你為監國都督,廬陵郡王,保我大**山!!”未等楊俊應命,皇宮中一聲龍吟響徹,直破天際!坐著的武帝——十重天命之軀——緩緩倒下。與此同時,未央宮外的水池之中,一黑一白兩條長龍騰上宮頂,交纏著發出悲哀的怒吼。轟!!雷聲大作,晉人皆知,君上崩。翌日,四海諸王聞訊,悼。

“喂,別跑,小兔子,今天就吃你了,好久沒吃到爺爺烤的兔子肉了!”一個穿著破衣,被布丁幾乎包裹完的少年正一蹦一跳的追著野兔,時而掉在樹枝上掠過倒下的粗樹幹,時而躲閃蓊鬱的樹葉。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兔子,好像看到了一隻跳動的烤全兔,口水直流。“咦?”正追得興起,少年突然發現地麵上躥動的野兔不見了,“可惡,又逃回洞裏去了!”少年惋惜著正要往回走。“小兄弟,你是在找它嗎?”少年左望右望,卻沒發現一個人影。“在你上麵呢。”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手裏攥著一隻白兔。“你是誰?”爺爺曾說不可輕信陌生人。麵前的男子身高約莫八尺二,穿著白色軟甲,上麵繡著雲紋,中年氣質。“我姓段,你可以叫我段大叔。”那名男子微笑著道,下巴上四根胡須輕動著,嘴皮上兩根胡須也微翹,不多不少,剛好六根。“你……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少年後退幾步,不敢確定。“哈啊哈,真是個天真的孩子,我是壞人還會告訴你麼?”“你怎麼會在這裏?爺爺說這裏叫啥荒郊野嶺……不會有人的。”少年向中年人身後望去,卻發現空無一人。“就我一個人,別找了,”中年人笑著轉了個身,伸了個懶腰,貌似午覺才睡醒,繼而突然一個機靈,仿佛想到了什麼,“對了,你還有個爺爺是吧?”“你怎麼知道?”少年用手撓著後腦勺,眼睛睜得很大。“傻小子,你剛才說的嘛!”中年有些不習慣他的天真。“帶我去見你爺爺,好嗎?”“幹啥?”少年忽的警惕。“嗬嗬,別緊張,你爺爺烤肉不是很好嘛,就找他解解饞,嘿嘿!”中年人裝出一副很老實的樣子,結果真是騙得少年為他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