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濱崎靜道:“我不和你分開。”
“不行。”李懷風堅決地道:“誰和我在一起,誰就有可能被株連,上次大小姐和美薇,以及藤堂姐妹都是在我不在的時候被人抓走了,幸好那個周懷水沒對他們做什麼,這種險我不能繼續冒。”
“可是……。”
“不要再說了。”李懷風道:“你聽我的話,可以回日本住一陣,也可以和大小姐他們在一起,最好還是回日本。”
唐家古堡。
唐鼇正耐心細致地給一朵花進行修剪,他身著華服,但是卻圍著圍裙,十分專注,看上去也十分專業。
“就是說,周家的兩個小鬼被一個散修給幹掉了?”他漫不經心地問。
“是的。”西無涯道:“就是我之前跟您說的那個叫做李懷風的年輕人。”
唐鼇直起身體,滿意地看著自己眼前的盆栽,用剪子指點著道:“怎麼樣?這樣就好看多了吧?”
“好看!”西無涯立刻激讚道:“少爺真是手巧啊,這株天心海棠送來的時候,生長的不修邊幅,雜亂無章,像是沒有爹娘管教的野孩子一樣。經過了少爺的手,完全是大變樣啊,秀外慧中,透著那麼一股子靈氣!”
唐鼇也滿意地笑笑,遞過剪子,西無涯立刻躬著身子接過去,轉身遞給下人。
“這修剪花草,是藝術,也是品味的象征。更重要的,還是一門學問,得講究個輕重緩急、因材施教,得根據它本身的情況進行細致的觀察,知道它的優點、它的缺點,它的潛力和風格在哪裏。下剪刀之前,就要做到胸有成竹,這樣出來的東西,才能是脫胎換骨,枯木逢春。”
“少爺高見!難得少爺這雙伶俐的手,誰能想到,這手不但能使的出這世上最伶俐的快劍,令天下群雄敬仰,卻也能如此巧奪天工,精於這文雅之事啊。”西無涯極其謙恭,極盡諂媚之色。
唐鼇站直了身體,有下人服侍著褪去了外麵的圍裙:“你少奉承我,我的劍比不過歐陽十三,我的技藝也和那些真正的匠人比不了。人呐,不但要知道別人,也得知道自己。這才是智慧。”
“屬下受教!屬下受教了!”
“你說,那個李懷風有純黑色的戰雲?”
西無涯立刻後退一步,鄭重地道:“少爺啊,這件事我可是不敢騙你啊!”
唐鼇點點頭:“不要聲張,給四個家族下死封口,誰透漏出去,就是我唐家永遠的敵人。”
“已經做了。”西無涯疑惑地道:“少爺,這純黑戰雲……老爺那邊是怎麼說的?”
唐鼇又走到一株花草跟前,仔細地轉圈看著:“他根本不相信,如果不是看在你忠心耿耿,我也不會相信。純黑戰雲倒是有過記載,但也僅僅是記載。有純黑戰雲,象征著那個人有著登頂那個神之境界的可能。”
“神、神之境界!?”
唐鼇轉過身看著西無涯:“就是天道。”
西無涯被唐鼇的這句話鎮住了。
天道,極少數人知道的武學最高境界,比純黑戰雲還縹緲難尋,難以捉摸。這個詞幾乎沒有人會提起,因為太遙遠,太夢幻,太不真實。誰隨隨便便就說出這個詞,誰就會受到所有人的嘲笑,顯得自己像是個二筆。
唐鼇看著嚇的張嘴結舌的西無涯,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哈哈地笑:“哈哈哈……你呀,我就是這麼一說,老頭子說看過古籍上記載的是這樣,但是純黑戰雲和天道高手就像是龍與鳳、麒麟和神仙,都聽說過,敬仰過,但是誰也沒見過。”
西無涯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我說麼,我說麼,那小小一個李懷風,保不齊是用了什麼詭異的障眼法,弄出了黑色戰雲來唬人,我們少爺如此天賦異稟,才氣縱橫的人都摸不到的境界,他哪裏有那種可能……。”
“一個散修能到這種境界,已經是造化了,現在有詭異地幹掉了周家的兩個小鬼。”唐鼇轉過身,高興地道:“我和你打個賭怎麼樣?那個精神錯亂的家夥,一定會在這個李懷風身上載大跟頭!”
“這……倒也不至於吧?”西無涯道:“周君健再怎麼說也是周家的少爺……李懷風隻是……。”
“李懷風隻是隻老鼠。”
唐鼇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植物,似乎在看著植物,又似乎沒在看:“他背後的神秘師門,才是真正的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