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開往長崎的船上,我們在海上看到你,就救了你下來。”木子溫柔地說道。
“長崎?”四喜眯了眯眼,滿心疑惑。
“哦,日本長崎。”女子笑著解釋道。
嗯?日本?四喜瞬間神經一繃,掙紮著想起來。
木子有些緊張地扶住她:“姑娘,你做什麼?”
“我,你……你能不能把我放到我的國家?”四喜握住木子的手,緊張地說道。
木子搖了搖頭:“不行啊,現在已經回不去了,我們已經快到長崎的碼頭了。”
“哎呀!這……”四喜欲哭無淚,隻能沮喪地坐到了原地。
“你放心,我回到了長崎,我會盡快幫你回到你的國家的。”木子安慰道,雙手輕柔地撫摸著四喜的長發,像是慈愛的母親。
萬般無奈,四喜隻能認命了,沒想到自己找個人都如此一波三折,如今直接出海到日本,自己這命運還真豐富啊!
白珝卿,這輩子認識你,真是我的劫難啊!
四喜咬著牙,無奈地搖頭苦笑。
如木子所說,沒過多久船就靠了岸,四喜被幾個女孩扶著上了岸,一到碼頭上,四喜就看到了與在上海亦或是江南沒有看到過的景象。
日本的街道上多是古樸的平房,許多商鋪外都可以看到紅彤彤的燈籠和寫著日文的牌子,路上走著微微弓著腰的和服女子和同樣穿著和服的男子。
木子將一件毛皮大衣披在了四喜的肩上,扶住她:“走吧,這裏風大,先回我家吧。”
四喜點了點頭,跟著木子一路來到了一處屋子前。
木子將四喜帶到了屋子中,四喜看了眼屋子,房屋樣式與她在上海看到的日本料理店一般無二,很是幹淨整潔。
“你就先住客房吧。”木子移開了一間房間的移門,說道。
“多謝姑娘了。”四喜感激地朝木子說道。
木子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謝,你先在這裏安頓下來。”說完她突然轉過身,道:“哦對了,我先去幫你熬一碗薑湯,你先好好休息。”
四喜笑著點點頭:“麻煩您了。”
木子微笑著躬了躬身子,然後拉攏了移門。
四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直直倒在了榻榻米上,望著天花板,眼神放空。
現在自己現在竟然到了日本……
——
木子出身在富商之家,家族世代經商,如今已經搞起了海運生意,而木子剛剛二十歲便已經是家族企業的副會長,每半年便要到中國與人洽談生意,而四喜為了報答木子,也為了能趕快到中國見到白珝卿,便自告奮勇代表木子去中國談生意。
“嗬嗬,四喜,你怎麼那麼著急要回去啊?”坐在辦公桌前的木子扶著額,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四喜撇了撇嘴:“能不急嘛,都快三個月了……”
“放心,等辦完了這裏的事,我便帶你回去。”木子微微一笑,說道。
四喜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失落地走出了辦公室,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一個歡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四喜!”
四喜準轉過頭,隻見一個穿著洋裝的嬌美少女跑了過來,微卷的黑發在陽光下閃耀著動人的光澤,褪去了年少時的青稚,如今的她如一朵綻放的玫瑰,嬌豔動人。
自從幾個月來到日本,她就在街上恰逢故人,多年未見的玉瓷兒!
玉瓷兒一見是她,便在大街上抱住了她嚎啕大哭,還傾訴自己得知了她的死訊後有多麼傷心,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還將自己狠狠控訴了一番。
玉瓷兒撲到了四喜的懷裏,撒嬌道:“你怎麼都不來學校看我,我都無聊死了!”
“不是沒空嘛…”她摸了摸玉瓷兒的頭頂,眼中滿是無奈和寵溺。
“我就不信你有那麼忙!”玉瓷兒嘟了嘟嘴。
看著玉瓷兒朝自己撒嬌的模樣,四喜忍俊不禁,道:“好了好了,我請你吃烤魚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玉瓷兒展顏一笑。
居酒屋內
“四喜,一鶴他……很想你。”玉瓷兒那張瓷白的麵孔上浮現一種類似悲戚的神色。
四喜撥魚的筷子猛地一頓,然後噗嗤一笑:“很想我?”
“四喜,你不要這樣,一鶴是真的喜歡你。”玉瓷兒垂下眼:“自從得知你的死訊,我匆忙回國,卻看到一鶴不吃不喝守在你的房間,一遍一遍彈他的琵琶,彈完了便猛灌烈酒,醉了便不停喊你的名字……”
四喜淡淡地瞥了眼滿臉哀戚的玉瓷兒,出聲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玉瓷兒抬起頭,然後搖了搖頭:“聽說他現在寄情工作,我擔心他的身子…”
澹台一鶴雖然姿容華美,但玉瓷兒和四喜都知他生來便體寒氣虛,這兩年更是愈發虛弱。
“所以你要回去嗎?順便告訴我還活著?”四喜拿起木杯,啜了口麥茶,隻覺得茶水微苦,滑入口腔更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