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白色霧氣慢慢消散,陽光重新出現。隻見月娘臉色蒼白,香汗淋淋,我忙從地上爬起扶住她道“沒事吧。”
月娘搖了搖頭,關心的看了眼流羽道“我沒事。隻是我們如今那碧蛇老妖死了也不知道解藥在哪。”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突然想起她剛剛給流羽吞下的那顆珠子,問道“伱剛剛給流羽服下的是什麼?”
月娘不回答輕輕走到流羽身邊,將流羽的身子扶起,伸手在他胸口輕輕推拿了幾下。隻見流羽胸口泛出淡淡白光,然後漸漸消失。
流羽呻吟了幾下,便緩緩睜開了眼。月娘這才抬頭,淡淡一笑道“那是兔晶石。”
我愣了一愣道“那是什麼東西?”
月娘低頭道“是用我的血和精氣做成的一種丹藥。”
我心裏一愣,沒想到月娘對流羽的情誼已是到了這個地步,真不知該說她和流羽之間是流羽的福還是劫了,還沒來得及問那兔晶石有什麼用,隻見流羽抬頭見是月娘正扶著自己,臉上一紅,低聲道“多謝姑娘。”
月娘柔聲道“伱沒事了吧。”
流羽道“現在隻還覺得有些疲憊,我的毒已經解了嗎?”
月娘搖了搖頭,輕聲道“還沒有,但伱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我走上前急道“那這毒要怎麼才能解,雖說不會有生命危險可要日後出現什麼後遺症也不是好玩的。”
月娘轉頭看了看他,眼中有關切之色,道“這碧蛇歡我也不知道怎麼解,如果你們的師父能解的話最好,不能的話隻怕隻有去找神醫謝俊了。”
我想了想道“從沒聽師父說起過碧蛇歡這種毒,確實不知道他能不能解。”
流羽淡淡道“我爹要是能那麼厲害早就進軍中原了,還需要待在青元山上嗎?”
月娘笑了笑道“那倒也不是,一般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
流羽似乎是被月娘這一句話逗樂了,竟靠著月娘咯咯的笑了起來,月娘一臉詫異的看著他道“公子哪裏不舒服嗎?”
流羽忙忍住笑,擺手道“沒,沒。”
我想了想道“那神醫是在什麼地方?”
月娘道“他老人家一向喜歡雲遊四方,我隻知道他的居所是在南陽城北居院。”
我聽著一喜道“我們回青元的路正好經過那,到時候可以上門去看看。”
月娘的臉上也是一喜道“這樣的話最好不過了。”
流羽支撐著站起道“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黑沉沉的天空沉默地籠罩著大地,空曠的古道上隻有得得的馬蹄聲在回蕩。從璧山到南陽的路上竟然空曠無人。我們三人已經連夜趕了一日的路,雖然疲憊,但流羽雖然有兔晶石護體,但那碧蛇歡的毒性卻實在厲害的很,流羽的臉上這一日下來已經微微泛起了青色。
不知道多久後,東邊泛出了朝霞,雖隻是幾抹,卻絢爛無比,天地頓時因它們而生色。
慢慢地,半邊天都密布了雲霞,如火一般噴湧燃燒著。一輪滾圓的紅日從火海中冉冉升起,不一會就把籠罩著整個天地的黑暗驅除一空。
天下隻怕再沒有比日出更燦爛壯美的景色。我被這意外的美景所震懾,心中的悒鬱也消散許多。
天已亮,路上旅人漸多。月娘望著旅人一麵甩鞭一麵笑道“南陽城應該就在不遠了。”
我終於是明白了什麼叫海市蜃樓,明明看著南陽近在咫尺卻趕了半天南陽還是和我們保持著美好的距離。
到南陽時,天已全黑,月娘帶著我們先隨意找了個幹淨客棧。站在客棧外頭我已經忍不住哈欠連連,月娘笑著道“姑娘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就去找謝俊。”
之前的日子過得實在太舒服,一天的路已經讓我覺得自己滿身塵垢,難以忍受。
換過兩桶水後,才開始真正享受熱氣繚繞中的愜意。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屋外有紛繁吵雜的聲音。好象有人很焦急的在喊有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跌跌撞撞碰到牆壁的聲音。
我拿起擱在一旁的白絹金珠,將屏風上的衣服勾下穿上。
打開房門一個瘦小的身影在我眼前急掠過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生什麼事了?”
定下神來才現那是個清秀的小男孩。他一臉驚嚇的說道“我,我是這兒的小二,剛準備給二號的客人送熱水時,裏頭的客人。暈,暈在了木桶裏。”
二號,我心頭猛然一驚,那是流羽住的房間,難道流羽毒發了嗎?
放過男孩我慌張的衝到二號房間,隻見流羽已經和衣躺在床上,靠在床邊的月娘一臉疲憊而擔憂。
我輕輕的走上前,望著流羽蒼白的麵孔,嘴角處還有一絲血漬,顫聲道“他,他沒事吧。”
月娘睜開眼看我,卻是眼中含淚,她輕聲道“我不知道。那碧蛇歡我也是第一次見識。”
聽見月娘的回答,我跌坐在椅子上道“什麼意思?伱不是說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