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巴黎?還有這字體......怎麼看都不像是重南的字。莫非是其他國家的語言?侯爺果然是見多識廣。”
直到傍晚時分,顧灼華醒來便看到榮欽放大的臉,不是誇張,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為零,隻隔著衣物了。心跳不受控製的開始加快,臉頰和耳朵都跟著發熱。悄悄的打算退出他的懷抱,卻見他忽然睜開眼。
“逃不掉的,乖乖躺著。”
“咳,誰要逃了,這不是離得太近有點熱嗎,床榻夠大,不用這樣的。”
“我偏要這樣......”
榮欽將顧灼華重新禁錮在懷裏,笑的肆意。越是害羞,就越是該趁虛而入,待到她習慣了,漸漸離不開的時候,就算是贏了。
此刻,攝政王府內,唐雲槿倚在床頭,無歸坐在她身邊,為她頸間的傷口上藥,動作輕柔至極,謹慎又遲疑。
“無歸,你殺過多少人?”
唐雲槿的這一問,讓無歸停下手上的動作,隨即低頭擦拭著手指。
“已經數不清了,七八歲進了淩風閣開始訓練,從十幾歲跟著王爺起,開始殺人......”
為了不讓自己活的太難過,無歸從不問自己,那些人究竟該不該死,而此刻,他似乎也有些猶豫了。
唐雲槿低頭擺弄著床頭的小木劍,打量著自己的房間,其他姑娘的房間裏大多都是花草女紅,而她呢,除了刀劍就是心法書籍,都是唐風鬆給她的。所有的東西,好像都是定數,半點容不得她。
“可是,他是為我爹做事的人啊,因為知道的太多,就該死?而我,大概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了隱藏自己的事,動手殺了他。無歸,你為什麼不問我,我究竟隱藏了什麼事?”
“郡主想說的話,便會說的,若是不說,也必定有您自己的考量。這世間晦暗,就連王爺那樣的大人物都需要自保,更何況郡主和屬下呢。殺於被殺,也就是這麼回事,郡主不必悲傷。”
和無歸一起護送屍體到刑部,唐雲槿依舊是一副高傲的姿態,與其說這是她的習慣,不如說這是她保護自己的盔甲。
隻有這樣,她才能不受任何人輕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才能得到唐風鬆的誇獎和讚許的目光。
不得不說,榮欽見到唐雲槿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他原本沒有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可以如此淡然的麵對屍體,還有如此濃重的血腥味。殊不知,接下來還有更讓他無法預料的事。
“人是我殺的,用的力氣有點大,一擊致命。沒能留下活口,還請侯爺見諒。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本郡主就先走一步了。”
唐雲槿淡然的看向那蓋住屍體的白布上暈出的血跡,直視著榮欽的眼睛解釋兩句,隨後便直接轉身離開。
隻有她身邊的無歸看得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郭肅站在一邊和仵作一起檢查屍體,隨即發出感歎。
“果然是一擊致命,想不到攝政王的女兒也是個高手,隻可惜小小年紀便在他的影響下做出這樣的事來。”
聽到這感歎,榮欽正要製止他隔牆有耳的時候,腹部卻忽然一陣鈍痛,想來,是她。背過身單手輕輕按了按,隨即輕聲丟下一句。
“郭肅,屍體交給你,本候還有些事要處理。”
雖說榮欽已經遮掩的十分到位,但卻還是沒能瞞過榮端,待到榮欽回書房換掉官服的時候,榮端便緊盯著榮欽的肚子。這樣的目光自然是讓榮欽感覺到十分不自在,隨即瞥了他一眼,低聲提醒,道。
“看什麼?”
“咳......那個,侯爺啊,您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不能瞞著屬下。雖說是主仆相稱吧,但屬下也是打小跟著您的,不僅僅是在意您的事業,也關心您的身子啊。這前前後後見著您按揉腹部的小動作也有好幾次了,您就別瞞我了。”
總是跟在身邊的人,的確是不好瞞住什麼,隻是這要他如何解釋?和女子月事一般,還是把感同身受的事說出來?隻怕是說出來,他也不會信吧。
為了主仆關係可以繼續和睦下去,榮欽便隻是隨口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