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慢條斯理地反問,果然就把窗戶大敞著,將酒壺收進外屋,然後便和衣半躺在***上,似睡非睡,把她當空氣。有幾條帶魚大約是迷戀他的美色,在他懷裏鑽來鑽去,抬頭親吻他的下巴,被他一次次撥開,再一次次賴上來。
覃川不由好笑,四周看了一圈,輕聲說:“想不到你在海底也有府邸,你總有一些讓人出乎意料的事。這裏比鳳眠山好多了,我覺得甚至比眉山居和香取山都好,有趣的很。”
傅九雲閉著眼睛:“是麼?喜歡可以多住幾天,住到老也沒事。”
覃川一口喝幹壺中酒,低低說:“好。”
“咚”一聲,他的腦袋從手掌上***來,撞在巨蚌殼上,出好大的聲響。
她沒有笑,垂頭望著手中酒壺,過了許久,又道:“我幻想過很多,比如我們老了以後會怎麼樣,會不會生孩子,孩子長得像誰……都是些可笑的幻想。以前我也會幻想,不過想的都是紫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幻想就變成你了。這種無聊天真的女人心我很鄙視,我應當鐵石心腸,死得痛快幹淨才對。不過,我現幻想變成了期望,這樣到底是錯還是對,你能告訴我麼?”
話音一落,他整個人便像一隻***般撲了上來,隔著窗台死死抱住她。他什麼也沒有說。覃川眨了眨眼睛,隻覺眼前越來越模糊,有水珠不停往下掉,低聲道:“你也不要再說死這樣的話。我受不了,所以我乖乖投降了。嗬,在點魂燈之前,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就當我們這輩子是在一起的,不管是幾天還是幾年。以前我怎麼沒想過呢?”
傅九雲***著她的頭和臉頰,手勁有些失控,幾乎要把她捏碎了。熾熱而帶著酒氣的唇貼上來,把她臉上的濕意吻掉,聲線裏甚至帶了一絲***:“……放心,魂燈裏我也會陪著你,大家一起疼。”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反手抱住他的脖子:“魂燈隻能點四個魂魄,你來湊什麼熱鬧?小心把它擠爆了。”
沒有回答,他的唇已經蓋在了同樣帶著酒意的櫻唇上,雙手一抬,將她從窗前抱進來,坐在自己腿上,混亂中還不忘把那幾條***自己的帶魚趕出窗外,再關緊窗戶,省得某些不解風情的魚蝦蟹蚌來破壞氣氛。
沒有人說話,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早就說了許多,言語往往令人疲憊猜忌。沒有什麼比契合的唇齒與身體更能說明那些埋藏起來的感情,覃川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鼻息裏仿佛也被染上甜蜜的***,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真有這樣愛他,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他說不會放手的時候?還是在青竹上刻名字,給她一個更加美好幻想的時候?
她自己也說不清。
沒什麼可以再逃避的,他們還有那麼長的時間,直到死亡把她帶走之前,他們都會幸福。
不停有細膩的泡沫從***密合的唇間彌漫而出,擦過臉龐又麻又癢,有一顆泡泡凝結在她濃密的長睫毛上,隨著她微***抖。傅九雲忍不住把嘴唇貼上去,這令人窒息的長長的親吻終於稍稍停歇。
他的身體甚至在輕***抖,緊緊抱著她,喘息著把臉埋在她肩窩上。覃川忽然感覺到他身體某處的變化,本能地動了一下,想躲避。冷不防他的手驟然一緊,近乎脆弱地哼了一聲,忽然輕輕一口***在她脖子上:“我等不及了。要是不夠溫柔,別怪我。”
什麼什麼不夠溫柔?覃川一頭霧水,突然間天旋地轉,她被一把抱起,下一刻又陷入柔軟的巨蚌裏,那隻巨蚌立即悄悄合上,像一隻黑暗的小屋將他們鎖住。蚌殼頂甚至墜了兩顆明珠,出微弱而清瑩的光。
覃川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這樣沉重地壓在身上,指尖勾動衣帶,幾乎是急不可耐,極渴終於尋到水源那般,上次的遊刃有餘和利索也一並消失,竟然連衣帶也扯不開,最後那一幅長衫被他刺啦一聲撕爛,滾燙的掌心撫在她的身體上。
她“啊”了一聲,他一旦失控起來,她也開始手忙腳亂,冷不丁死死抓住他遊走的手,顫聲道:“等下……”
“這種時候,千萬不要和我說不願意……”傅九雲聲音裏帶著一絲痛苦。
燒成一片激蕩火海的腦袋裏隱約還剩一點點清明,告訴他:等一等,聽她的話。不要魯莽,不要衝動,你不是那些青澀的少年。
那就讓我做一次青澀少年吧!他無情地將最後一絲清明踢出腦海,她會是我的,我要她!
破爛成一團的衣服被丟在角落,他將那個柔軟細膩的身體緊緊捧在掌心,在這樣昏暗僅有一絲光暈的環境裏,低頭找到她的唇,抑製不住瘋狂,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似的,這樣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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