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身進入屋子裏,打開燈,掀開隔著兩人的充當簾子的被單,當童悠看到床上那人的時候頓時嚇了一大跳。
床上的少年修長的身子蜷縮著,天使般精致的臉蛋兒上卻是一眼都能明了的……痛苦。
童悠心跳有些加速,快步走到床跟前。“喂,淩一哲。淩一哲你醒了沒?”
伸出手,推著床上人的身體,卻又立馬把手放到淩一哲的額頭上,手心傳來的熱度讓童悠心下更是慌亂。“呀。淩一哲。淩一哲你醒醒。淩一哲。”
而床上的淩一哲隻是一臉痛苦的呻吟著。
“淩一哲。你哪裏痛,呀,你不能有事,我不準你有事,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陪著我。你不可以有事。我們馬上去醫院。對。去醫院。”慌亂中,童悠抹了一把臉上的濕潤,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
拿起淩一哲的一隻胳膊往自己肩上搭,這時,終於找回一絲清醒的少年出聲了:
“不……不要……不要去醫院……”
童悠眼裏的淚水流得更凶了,卻又狠不下心來大聲吼生病的少年。可是他都這樣了,不去醫院的話萬一有個什麼的,她一定會內疚死。
“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你都發燒成這樣了。萬一你有個什麼的,我怎麼辦!”這一刻,童悠承認,自己,是喜歡淩一哲的吧?
“……反正,不要去醫院。隻是發燒又沒什麼。就昨晚上睡覺的時候著涼了,吃點感冒藥睡一覺就好了。”淩一哲固執的收回手,側過身,背對著童悠再次蜷起身子。一直沒有睜眼的他當然沒有看見已經被淚水浸濕的少女的臉,被發燒燒成一團漿糊的腦袋也沒有留意到少女的話語裏帶著濃濃的鼻音,哭腔。
童悠扯回一絲理智,心裏想著或許是淩一哲對醫院有恐懼症,所以生病受罪也不願意去醫院。聽到對方說隻是夜裏著涼了,這才放下一點點點點的心,不過也不能輕視感冒。
走出裏屋,連自己的臉都顧不得洗,童悠就往洗手間衝去。擰開熱水器拿下一條毛巾對折了三次,在熱水裏浸濕,擰幹,再次進到裏屋,童悠把還在冒著熱氣的毛巾攤開覆在淩一哲還在發燒的額頭上,接著就去翻箱倒櫃的翻感冒藥。找到感冒藥看了下日期,還沒有過期。
把感冒藥放到枕頭旁,拿下已經冷卻的毛巾,童悠出去倒了一杯水,把毛巾重新浸到熱水,這才又飛快的到了裏屋。
童悠一隻手搖了搖淩一哲的身子,直到因感冒而睜不開眼的人不可察覺的動了動身子,虛弱的‘嗯~’了一聲,童悠這才出聲道:
“不是不去醫院麼,那就把感冒藥吃了,把這杯熱水喝了。我就不帶你去醫院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童悠這句話的淩一哲雖然還是很難受,卻還是委委屈屈的勉強支起眼,想要坐起身子聽話的吃藥。
見他想要起身,童悠一手拿著杯子,一手幫他一把。
吞下藥,兩隻手抱著還剩有熱水的杯子,淩一哲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包子,嘟囔著:“好苦。我要吃辣。”
站在床邊一直看著他把藥吞下,看著他因生病而更加孩子氣的抱怨,童悠心裏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要吃辣也得等你感冒好了才能吃。好了,快點把手裏的熱水給喝完就可以睡覺了。”
“不用了。我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了。”說著就把杯子遞給童悠。
童某人怒了:“呀,你要是現在不把這杯熱水喝完,我馬上就把你趕出門讓你躺大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