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當失去母親的尤綰稚,痛哭著跑出靈堂時,卻和一個小男孩對上視線,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那個男孩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她,一開口,他便問:“你的媽媽,也在車場車禍裏,過世了吧。”
而對於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尤綰稚並沒有理會。
男孩見尤綰稚沒有理自己,倒也沒有生氣,繼續說到:“我爸爸媽媽在這場車禍裏,都過世了呢。”
“恨我嗎?如果我攔住了我媽媽,你爸媽都不會死的。”尤綰稚別開了臉,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才不是呢!”男孩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水說到:“是因為我!我是為了讓爸爸媽媽陪我過生日,所以他們才會……”
“哦,是因為你啊。”
“你!”男孩很是詫異且憤怒尤綰稚的回答,然而接下來尤綰稚的話卻讓他陷入了沉思。
“你很幸福了。”尤綰稚抬頭看著夕陽的光輝,很是牽強地揚起了笑容,“我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陪我過生日了。”
此刻,在外人看來兩個小孩像是在這嚴肅的場合做著天真的遊戲。卻不知,這是兩個痛失親人的小孩,心中深深的自責,那年,他們僅七歲。
A市某公墓園。尚瑉夕靜靜地坐在其父母的墓旁,看著夕陽西下的光景,腦海裏不斷播放著十年前他與尤綰稚相遇的場麵。
而他的手邊正放著三張照片,正是邵美雅、尤綰稚和邵綰兮的照片。
他永遠記得,那個小女孩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眸,堅強且勇敢。隻是他想不明白,邵綰兮為何會執著與調查十年前的案件?她和邵美雅都姓“邵”。年紀又與已經過世的尤綰稚相仿。
不知為何,這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奢望,奢望能讓邵綰兮和尤綰稚之間畫上等號。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如果……命中注定會相遇的話,如果……
另一邊。
邵綰兮的成人禮任務本就早已完成,如今十年前邵美雅車禍身亡的原因已經查清,席勇等人也有了應有的結局。
現在的邵綰兮,也該與裴雨澈一起,重新回歸本該屬於他們的崗位——H區。
“不打算去看看夫人嗎?”機場內,就當裴雨澈辦好一切手續,將機票和護照證件等一一交到邵綰兮手中的同時,開口貼心地對她問到。
畢竟,這次的離開,也許不會再有回來的機會。
自然也不會……再有見到邵美雅的機會。
真的……不去嗎?
“不了。”邵綰兮將證件放進了包裏,拉著拉鏈的同時,微微搖了搖頭對裴雨澈說到。淡漠的神情中還帶著些許的欣慰,接著邵綰兮抬起了頭,看著裴雨澈柔聲反問到:“不是有句話嗎?相見不如懷念。”
就這念想著吧,隻需要記住那些美好的回憶就夠了。
裴雨澈寵溺地看著身邊的邵綰兮,也不再多說些什麼,隻是輕輕將她擁進了懷裏,對她說到:“進安檢吧。”
“鈴——”
然而,就當他們兩人放下一切,準備前往H區,回歸崗位的時候。邵綰兮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兩人一愣,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邵綰兮手中的手機。而屏幕上所閃爍的名字卻是……
“安德烈?”邵綰兮接起了電話,語氣滿是詫異地喚了一聲電話那頭人兒的名字。
在她們即將前往H區,卻沒想到H區軍長,他們的直接上級安德烈竟然親自打電話給他們?
但很快,電話那頭便闖來了安德烈那磁性的聲音,威嚴之中帶著些許的慶幸對邵綰兮說到:“打得通看來你們還沒上飛機,先別急著回H區吧。X市出事了。”
可……
“X市?”邵綰兮不禁抬起頭與裴雨澈對視了一眼。那個被單獨隔離的X市,又發生了什麼了?
隻是,邵綰兮還沒來得及詳細地問安德烈一番,安德烈便是直接開口扔給了邵綰兮一句到:“我會把資料發到你郵箱。”
接著便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邵綰兮緊皺著眉頭,對著這毫不知情的現狀,莫名地覺得不爽。可就在她收起手機,輕聲歎了口氣時,卻忽然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看。
邵綰兮心口一緊,下意識地想要回過頭去尋找,餘光卻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聲影,隱約……她好像看到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那不是……
“怎麼了?”然而,裴雨澈在看到邵綰兮反應不太對時,不免有些擔心地順著邵綰兮的視線看去,可仍舊是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影,不禁開口對邵綰兮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