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邵綰兮，你再怎麼樣，也隻是個女孩子。
“理想？”邵綰兮聽著毆言煜的話，不禁開口對他反問到。
如果現在跟她提及理想的話，又憑什麼讓她放棄。從尤綰稚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那一刻起，她便沒有了理想，她活著的一切便是按照外公和師父們所期待的那般，成為最優秀的特工。在別人的承認下繼承特工家的事業。
所以。
憑什麼現在又要讓她放棄？
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憑什麼要在尤律的身上以失敗告終？就算是為了母親……她也絕對不可能。
對於那種人。
“有錢都是理想，沒錢那叫癡心妄想。”邵綰兮輕聲開口說到。話語中不帶著一絲的情緒。
當年的尤律，不就是這樣的麼？
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他說他不動邵家的一分一毫。在他以邵家作為地基，成就他現在的事業時，他還會記得邵美雅待他如何麼？
這個世界，又有誰不是靠著金錢完成所謂的理想呢。
“毆言煜，你就能不顧及人情世故活著嗎？”邵綰兮抬起頭對著毆言煜問到。清澈的雙眸裏帶著絲絲的不甘心和怨恨。
就好似在對他說著：不能吧？你也做不到的是吧？那又憑什麼都在指責我？
邵綰兮的眼眶微微發紅，接著是移開了看著毆言煜的視線，別過臉，刻意掩飾著心中的情緒。
毆言煜微微張著嘴，想要反駁邵綰兮的話，然而最終卻還是沉默。隻因為……他沒有更好的說辭。他，也一樣做不到。
但，在看到邵綰兮這副極端的樣子的時候，毆言煜似乎，能從她的眼裏看出些端倪。她的情緒，似乎是因為……
“……你和尤律，有不一般的關係吧？”毆言煜有些不大確定地問到。回想起當初方建西說，邵綰兮回國是為了成人禮任務，那難道會是……
“沒有。”邵綰兮立即否認到。清澈的雙眸看著麵前的毆言煜，臉上的表情帶著絲絲的不悅。
但，邵綰兮極力否認，更是讓毆言煜堅信不移。一定，有關係。
毆言煜的背靠著椅背，雙手相握，很自然地搭在桌麵上，雙眸緊盯著邵綰兮臉上的表情，開口平靜地陳述著：“成人禮任務，一直都是為了戰勝內心的恐懼而設定的。和你有關聯的，隻有那顆藍寶石和尤律。”
藍寶石，和尤律。
即便邵綰兮刻意掩飾著心中的情緒，試圖不被毆言煜發現。然而，她眼底泛起的一絲漣漪，還是被毆言煜準確無誤地捕捉到。
毆言煜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讓邵綰兮不免覺得有些心虛。索性，邵綰兮雙手環抱在胸前，挺直了腰板，微微抬起下巴看著毆言煜，傲慢地反問了一聲到：“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和我沒關係。”毆言煜平靜地回應著邵綰兮的話，但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像是捕捉到了邵綰兮的把柄一般，毆言煜更顯自信，更富有底氣地對著邵綰兮問到：“但邵綰兮，你現在這麼激動的情緒。我能理解成心虛嗎？”
心虛？
邵綰兮不屑地瞥了毆言煜一眼。但，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確實心虛。
但現在的談話，倒是像毆言煜在審問犯人一般地盤問她。這讓邵綰兮很是不滿，抿了抿唇，很是不耐煩地起身說到：“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說完，邵綰兮便邁開了腳步。當然，她的第一步還未邁開，毆言煜便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皺著眉，喊著邵綰兮的名字到：“邵綰兮。事到如今你都還要這樣對我嗎？”
“毆言煜！”邵綰兮聽著毆言煜的話，心中的怒意直線上升，一把甩開了毆言煜的手大聲怒吼到。但很快，在發現到她的情緒過分衝動的時候，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忍下心中的情緒，淡漠地看著麵前的毆言煜，輕聲開口說到：“你夠了。”
說完，邵綰兮便不再理會毆言煜，而是轉身，大步離開。
“我真的就不能像裴雨澈那樣值得你信任嗎？”毆言煜起身看著邵綰兮的背影，不顧及周圍人詫異的眼光，對著她問到。
邵綰兮的腳步明顯一頓。也許那一刻，她的心裏也有一分觸動。但最後，邵綰兮還是狠下心，背對著毆言煜，開口回應到：“不能。”
她不能再讓毆言煜知道她的秘密。這樣，隻會有危險。
隻會……讓她更加覺得她是一名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