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老師讓我們想自己名字裏的含義,可是媽媽,稚兒想不出。綰稚,綰稚是什麼意思呢?”尤綰稚的小手拉著邵美雅那素白色的長裙,抬起頭,墨色的眼眸裏是如湖泊一般清澈明淨,稚嫩的童聲,甜甜糯糯。
尤綰稚天真可愛的模樣,惹的邵美雅一笑,放下了準備疊好的衣服,伸手將年幼的尤綰稚一把抱起,邵美雅一臉寵溺地看著麵前的瓷娃娃,眼底裏的滿是愛意。
邵美雅伸出手,輕輕理著女兒那柔軟的長發,一邊思考著方才她所提問的問題,手摸著下巴深思了會兒後,揚起了嘴角,眼裏滿是溫柔地看著尤綰稚說到:“唔……怎麼說呢?媽媽希望,等稚兒長大了,記得,走累了,迷茫了,就回過頭看看,曾經的你,是怎麼一路走過來的 。”
綰稚。
記得,走累了,迷茫了,就回過頭看看,曾經的你,是怎麼一路走過來的。
也許曾經的她還不能理解,但現在總算能明白,時間過得太快,還來不及對年少的自己承諾些什麼,她便已經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邵綰兮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苦笑,有些無奈地扶著額頭。
然而,邵綰兮的話剛說完,尤律的眼底卻是閃著光,驚喜又哀傷。口中似乎在喃喃說著什麼,而後又是看著邵綰兮開口問到:“綰兮,今年多大了呢?生日是……”
但尤律如同查戶口般的問題,讓現場的氣氛變得很是尷尬。
尤晞雪和羅莉茫然地相視了一眼,又抬起頭看著田恬那一臉慘白,再回過頭,邵綰兮竟然……明顯地不悅?
尤晞雪看著好好的派對成了現在的模樣,而且自己還是雲裏霧裏的,不知是什麼情況,不禁有些生氣。
“爸爸!你這是在做什麼!?”尤晞雪很是詫異地對著尤律大聲地問了句,睜大了眼睛,對她爸爸的做法很是不滿。
尤晞雪的怒吼再一次讓氣氛達到了冰點。
羅莉尷尬地拉了拉身邊邵綰兮的袖子,顯得有些無措,輕聲地在她的耳邊問了句:“兮子……現在,怎麼辦?”
邵綰兮臉色一沉,輕輕扯開了羅莉那拉著她袖子的手,而後微微揚起笑容看著羅莉,接著是將視線移動到了田恬的身上。
她相信。
這個女人,能完美地控製好這個局麵,就像當初那樣。
邵綰兮冰冷的視線,讓田恬的心中更是不安,微微皺著眉頭,眼裏滿是對邵綰兮的防備,她能確定,這個孩子……
而就當田恬打量著邵綰兮的時候,迎麵的卻是邵綰兮那清澈的眼眸,使田恬不禁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牽強地扯起嘴角,對著身旁的尤律說了句:“嗬嗬,律,你也覺得綰兮和稚兒很像吧?”
田恬的話讓尤律一驚,像是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直白地說出口。
稚兒……尤律的眼眶閃爍著淚光。
但此番場景卻讓在場的每人心中,都懷著不一樣的情緒。
“稚兒?”羅莉有些茫然地看著邵綰兮,又看向了尤晞雪,不禁對他們口中的“稚兒”很是好奇。
可在聽到眾人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尤晞雪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太樂意,冷著一張臉,緊咬著下唇。
“哦,我那個已經去世的姐姐。”良久,尤晞雪才很是不情願地說出口,語氣很是冰冷,連同她轉過頭看著邵綰兮的表情,也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略帶嘲諷地說到:“不過,現在一想,她的名字和兮子倒是挺像的,她叫,尤綰稚。”
說完,尤晞雪看著邵綰兮,眼底帶著對她的質疑,似乎也開始懷疑,這麼不愉快的氛圍,是因為她,引起的。
尤晞雪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像是觸及了她此生都不願意再記起的人事物一般的。
這讓羅莉這個局外之人都不禁感到不安。無辜地眨巴著眼,看著邵綰兮求助著。
邵綰兮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無害的笑容,眼底裏藏著的情緒,反倒是更加淡然。
這一家人,可真像個笑話。
邵綰兮在心中冷笑到。一個親手殺了她父親,一個搶走她母親一切的女人。怎麼?小公主,你是在懼怕什麼?小三扶正了也是小三,庶出的身上,流不出正統的血液。
你是在,懼怕這些麼?
邵綰兮麵帶笑意地看著眾人,但在這裏的一切,唯獨邵綰兮一人處得自在。一旁的羅莉看的都感到尷尬。
現場陷入了僵持,羅莉想試圖做些什麼,卻久久不敢做何反應。良久,尤律才從情緒中走了出來,興許是看到邵綰兮那過分平靜的樣子,就好似……在看著陌生人一般的從容。
讓人心痛也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