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裴雨澈手中提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而身邊的邵綰兮依舊樂此不疲地購置著家具。
“稚兒,差不多就行了,你別跟裝飾新房一樣的,什麼都要。”裴雨澈找了個椅子坐下後,將手中的購物袋全丟在了地上,痛苦地揉著自己的手臂。看來陪女人購物,比特工訓練可要痛苦上百倍!
“做夢吧你,還新房。”邵綰兮拿起了一對情侶杯,仔細地端詳著。靈動的雙眸如星星一般閃爍。即便口中嫌棄著裴雨澈,但依舊很耐心地挑選著兩人的生活用品。
裴雨澈抿著唇,掩飾著心中的欣喜,倒是很滿足地看著邵綰兮現在的樣子。
“哥, 你就陪我逛逛嘛。”
“還逛啊?現在都幾點了,趕緊自己找個男朋友陪你逛吧,哥是不行了。”
裴雨澈和邵綰兮的身邊走過了一對兄妹,兩人的樣子倒是和裴雨澈、邵綰兮兩人的情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裴雨澈和邵綰兮默契地相互看著對方,而後相視一笑。索性裴雨澈走到了邵綰兮的身邊,指了指她左手邊的杯子說到:“別挑了,要這個吧。”
“這個嗎?”邵綰兮猶豫了會兒,把另一隻手上的陶瓷杯準備放回原位,輕輕地踮起腳尖,稍顯有些吃力。
而身後的裴雨澈一把將邵綰兮攬到懷中,右手將其穩穩地放回到最高的位置上。看似不經意的動作,而兩人此時卻因為緊貼的身子,紛紛臉紅。
“哥,你看這杯子怎麼樣?”
本處於尷尬的邵綰兮和裴雨澈,此時又聽到了剛剛那兄妹倆在隔壁展覽櫃的對話,倆人像是生怕被別人遇見一般,瞬間緊貼的身子一下子分離,各自拿起一個杯子,假裝不認識。
就在兩人尷尬得準備離開的時候,隔壁又傳來了那兩兄妹的聲音,但本隻是路人的對話,卻讓裴雨澈和邵綰兮莫名警惕了起來。
“哥,你說我過生日的時候,老爸會把那塊藍寶石送我嗎?”
“小雪你可別想了,那塊寶石怎麼輪也不會輪到你手裏。”
“怎麼不會了?我是尤家唯一的女兒誒!”
“......”聽著隔壁的對話,裴雨澈是一頓無語,默默戳了戳邵綰兮的肩膀,小聲地問到:“稚兒,姓尤的是不是很多啊?”
“應該是同姓。”邵綰兮自我安慰著,但心中還是小小留了心眼,並沒有跟著裴雨澈的腳步一起走,而是繼續聽著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你是忘了老爸前妻的女兒了嗎?”
“十年前不都死了嘛。”
隨著兩人對話的結束,本打算走人的裴雨澈也停下了腳步,而邵綰兮卻緊緊抓著杯子,好似要捏碎了一般。
“稚兒?”裴雨澈緊皺著眉頭,不安地看著邵綰兮,他倒是樂意看著她一副痛哭的樣子,也不願看到她現在這般強忍著痛苦,十年了,她忍了十年。
邵綰兮低著頭,不知她現在是一臉憂傷還是一臉憤恨,慵懶空靈的聲音,此時卻是萬般的飄渺。
“你沒聽到嗎?已經死了,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邵綰兮說著,也不知這“十年”說的究竟是車禍生亡的邵美雅,還是航空意外的尤綰稚。
裴雨澈想要上前拉住邵綰兮的手,然而卻被此時的邵綰兮無情地拒絕,獨自轉身離開了商城。一路上,邵綰兮走在前頭一言不發。而裴雨澈提著重物,默默地陪伴著。
有時候,裴雨澈都會後悔讓邵綰兮回國,在國外她不是這樣的,也不會這樣的。即便她總藏著關於十年前的心事,可她不會這般難過,這般心痛。
就在走進玫瑰園小區後,別墅前,邵綰兮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了裴雨澈輕聲說到:“剛剛,對不起。”
裴雨澈一愣,而後嘴角一抹微笑,上前開啟了別墅大門,對邵綰兮說到:“你不是說過嗎?我是你的親人。”
邵綰兮看著裴雨澈的背影,莫名地覺得心疼,究竟每個人的心裏,都藏著多少秘密呢?裴雨澈。
多日後,優盛學院開學祭,而邵綰兮和裴雨澈也參與其中。兩人從玫瑰花園小區步行到優盛學院僅需十來分鍾,而一路上各種名牌專車,也讓他們倆明白,優盛學院完全是可以和傳說中的貴族學院畫上等號的。
昨晚,邵綰兮雖是不情願,但還是讓邵思思幫忙查找到尤家少爺、小姐的照片資料。而那個小她一歲的妹妹,尤晞雪,正就讀於這個優盛學院高二A班。
“稚兒,其實你一開始就已經知道徐鵬的身份了吧?”裴雨澈看著不遠處優盛學院的校門說到,同時在心中佩服著邵綰兮敏銳的觀察力,不過,倒也可以說是邵綰兮太記仇!
校長室內,十年前的徐伯如今一身名貴的西裝,但卻對著另一個小姑娘點頭哈腰。
不錯,正是邵綰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