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顏疏雨緩緩睜開眼睛,眼咕嚕轉了一圈,赫然發現房間全是紅綢喜字,不由得滿腹疑惑。
扭頭想看清楚,一動,脖子“哢”一聲,痛得她齜牙咧嘴,眯著眼睛看見不遠處有個模樣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她叫了一聲小妹妹,一開口,喉嚨像被割裂一般,隻能嘶啞著問道:“你是誰?”
小女孩詫異抬頭,“主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胡亂抹了眼淚,然後一路小跑過來,顏疏雨看著小女孩的眼睛,一字一頓認真問:“你是誰?”
“奴婢是您的侍女青楓啊,主子,您……您……”青楓猛然吃進一口空氣,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侍女?”顏疏雨撫上痛得快斷了的脖子,問道:“這是哪裏?”
青楓扯開她的手,“主子,您別碰脖子,會疼。”
話音落下,青楓見她疑惑不解,猶豫地指了懸掛房梁的白綾。
顏疏雨順著她的手勢看去,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怪不得她的脖子痛得不得了,原來是自縊而亡,哦不,準確來說,死的是這具身體,她穿越了。
她歎了一聲,故作哀怨地看了一眼青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青楓一顆心猛然拎在手裏,倒後了兩步,咽了一口唾沫,“奴婢這就去找郎中。”
“不,你別走,”顏疏雨急忙叫住她,顯得有些急切,“好好告訴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青楓不覺有他,隻是傷感地抽了抽鼻子,道了個萬福,哽咽說道:“您叫顏疏雨,幾天前還是名動京城的青樓歌女,不過從今兒起,便是四王爺玄天權的側妃。”
“你再說一遍,”顏疏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青楓,“側……側妃?”
青楓看著極度震驚的主子,感到不解,歪了頭看她,過了一會又說道:“方才,您說渴了,叫奴婢換熱的茶水來,待奴婢轉回新房,發現您掛在白綾上,一動不動。”
“奴婢火急火燎放下您,不知該怎麼辦,隻好通知王爺。”
顏疏雨暗自琢磨青楓的話,隻好通知王爺?怎麼有一絲無奈的意味?她眼珠轉了轉,又問她王爺說了什麼。
青楓搖搖頭,似乎不願提及王爺,岔開話題:“說來也奇怪,郎中當時說,主子已是死人之相,王爺都已經找管家商量身後事了,沒想到您還能醒,奴婢……奴婢太高興了。”
顏疏雨回憶方才電光火石之間,青楓確實是喜極而泣,稍稍感到安慰,也就放開了問:“那你告訴我,大婚之日,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殺?”
青楓一愣,主子連這個也忘了嗎?她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顏疏雨,顏疏雨略感疑惑,又說道:“說吧,你看我這樣,還能責罰得了你嗎?”
青楓撲通跪地上拚命磕頭,“奴婢……奴婢不敢說。”
顏疏雨歎氣,打了個感情牌,“我現在隻有你了,連你也不肯幫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奴婢不敢!”青楓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落下,“奴婢……奴婢說了就是。”
“自從皇上指婚,您終日鬱鬱寡歡,還……還說過,不願做棋子,也不願在此像一朵花兒枯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