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喜脈?(2 / 2)

這是什麼原因?阿若現在還得靠著酸梅湯汁來壓下心下泛上來的酸水,這樣的征兆有一些令他費解。

正在入神冥想之際,歪在木頭長椅上的殤若輾轉醒來,她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即墨予漓,一臉的入迷狀態,而且他的手上,還端著一碗散著星星熱量的湯水,她不覺啞然,師父,師父真是太實誠了。

娘親說讓喝下溫熱的酸梅湯,可不是讓師父用自己的法力控製那熱量散發啊,真是太傻了。不過,為何她的心頭上泛起來股股甜蜜的味道呢。

她笑著自即墨予漓的手上接過連碗邊都含著溫熱氣息的酸梅湯,這要是她再不接過來,隻怕師父還會這樣一直用手端著這湯水。

湯碗一離手,即墨予漓自自己的思緒裏頭回過神來,墨色的眼瞳放到了殤若的臉上,頓時含進了波光粼粼,“醒了?”

殤若點點頭,背靠在了鬆軟的錦布軟枕上頭,輕輕啜了一口酸梅汁水,然後將湯碗擱到一旁的木桌上頭。時辰越過得快,她就覺得腹內的重量越過於下沉,她知曉隻怕是日子已經足月了。

但是,奇怪的是,為何這酸水還一股腦的往上湧,仿佛是腹內的孩子在起著抵抗似的,怪事了,“師父,為何我總覺得孩子好像在抵禦酸水呢,股股的就從我的喉嚨裏頭冒出來,這太奇怪了。”

即墨予漓點點頭,他也是覺得奇怪,他心下煩惱,對於再診脈總會被思想左右,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仔細診斷,醫者最忌的,便就是心下無法平心靜氣,換作他麵對的旁人,倒還可以靜氣,但一旦麵對是的阿若,他可就一點也坐不住了。

“我還是去讓鬼醫來給你看看吧,為師再瞧下去,隻怕自己都要被心下的思緒所左右而去了。”即墨予漓頭一次有束手無策的感覺,真是挫敗,而對最想要關心的人,他就越容易亂。

殤若噗哧一笑,師父這個表情,實在是太好玩了,不過,她卻是知曉的,對於越想要關心的人,便就越會亂,凡人不是常說,關心則亂,興許就是這個道理的吧。

她對著即墨予漓點點頭,請鬼醫來也好,旁人的角度來看待事情的發展,遠比當局之人要看得通透得多。

不過,即墨予漓才剛走了兩步,殤若就覺得腹內一陣的肉絞疼,仿佛被什麼扯住了心脈一樣,她腹內的重量卻在緩緩地下沉。

薄唇被咬住都沒有辦法將這些疼痛壓下去,她的整個腳尖都繃得筆直,看著正準備離去的即墨予漓,殤若想要叫出師父兩個字,卻從唇線裏頭崩發了一陣嘶心裂肺的疼叫,這一道聲線,響徹雲霄。

使得即墨予漓的渾身打了個顫,他迅速轉過身去,就看到木椅上頭的殤若正捧著腹部痛喊出聲,那臉上已經滾落了無數的透明汗珠子,這個樣子,像極了是要……可是,時辰不夠啊,還沒滿十五個月啊。

一聲尖叫,從殤若的薄唇上頭再一次溢出,即墨予漓三步就跨了過去,他一把將殤若自木頭長椅上頭攬進了懷裏,他的手指在不停地顫動,一聽到殤若的哭喊,他的心也跟著揪緊了起來。

無論是不是,阿若的症狀都像是快要生了,他一陣的大吼,“鬼醫,鬼醫何在,阿若要生了。”

他走得極快,帶了一點淩波微步的風彩,但他的臉色,可是大大的不好,那焦灼的氣息,不斷在上頭盤旋,一時之間,幽冥閻君殿被他的這一聲大吼驚得眾鬼使神遊太虛。

眾鬼使瞧著他們家主子將修魂使大人抱進了殿內,隨後跟來的,便是一大群的鬼醫,黑壓壓的一片,看著他們是目瞪口呆,君上也太緊張了點吧,不就是生孩子麼,那臉色可勁地就變了顏色。

正當他們腹誹眾議之時,主子大人便就會一位年輕的女鬼醫給趕了出來,說是血腥之地,君上沾上恐有不詳。

即墨予漓瞪著麵前趕他出來的女鬼醫,他也是大夫,怎麼就不能進去了,而且那裏頭,可是他的娘子,什麼不祥,從他接掌幽冥閻君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知道什麼是叫做不祥,鬼獄之中,竟然還有這樣子的胡話。

不過,一聽到那一聲從殿內散出來的嘶叫,他就忍不住開始原地踏步,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內心的焦急一點也沒有平複的跡象,反而有一些愈演愈烈的架勢,他走了幾步又拐回來。

如此反複,都走了好幾圈,絲毫沒有停頓的節奏,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定,母子都要平字。

聞訊趕來的北陰帝君與東華帝君的一行人,看著正在閻君殿外頭不斷踱著步子的即墨予漓,就知曉肯定是在擔憂殤若了,曲長吟走得近了一些,將即墨予漓的步子截斷,“殿下莫急,但凡是女子都會有這一坎,我先進去瞧上一瞧,你且放寬心一些。 ”

說著,曲長吟就邁開了腳步跨進了閻君殿內,即墨予漓看著他的嶽母大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又開始踱開步子,看著北陰帝君和東華帝君的心也跟著揪緊起來,這女人家生孩子,可是苦了他們外頭一幹的男子,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一定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