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鸞並不是第一次進宮,卻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當今最尊貴的女人們。
“兒臣,給母後請安!見過皇後娘娘。”牧滄浦帶著姒鸞行禮,低著頭不敢去看。
“起來吧,抬起頭來給哀家看看。”太後的聲音並不蒼老,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非常好。牧滄浦沒有說話,起身站在一旁,而姒鸞卻緩緩地抬起頭來,低低的看著太後的鞋子,並不與她直視。
過了好半響,太後才再一次開口道,“果然和你母親一樣,生了一副好模樣。”
“多謝太後娘娘誇讚。”姒鸞並不訝異太後有此一說,當年娘親與之齊名,就算不見,也一定聽說過。
這時候,默默地坐在一旁的皇後娘娘笑著道,“選秀之時見過妹妹一次,就覺得驚豔,如今做近了看,更覺得美的不可方物。”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端莊賢良,才是臣妾該學習的。”姒鸞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和兩個重量裏的女人對話,覺得身心疲憊。
從太後那裏出來,牧滄浦帶著他去見了皇上,行了禮,接了賞賜才離開。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和這些女人勾心鬥角,還好她當初沒有意氣用事。
回到王府,姒鸞徑自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不想起來。巧兮讓丫頭們準備了熱水,她才很不情願地去淨身。回來的時候,又吃了些許點心,才沉沉地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巧兮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對碧桃說道,“王妃怕是累壞了,我去取些香來。”碧桃點了點頭,巧兮才輕輕地退了出去。
牧滄浦從書房裏過來,就看到碧桃一個人守在外麵,出言問道,“王妃呢?”
“王妃怕是累著了,這會兒正在休息。”碧桃連忙低聲行禮。
“你起來吧。”說完也不理會碧桃的反應,徑自走了進去。碧桃看著牧滄浦的背影,欲言又止。王妃的床氣可是很厲害的,但願王爺不要吵醒了她。
牧滄浦走進內室,看著帳子裏的人影,一臉疲憊的模樣。
卸下了麵具的她,是那樣的令人想要靠近。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夢中毫無防備的模樣,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又小坐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姒鸞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她靠在床頭,眨了眨眼睛,一股無力的感覺。
“小姐,你總算是醒了,王爺都來問了好幾次了。”巧兮一進來就看到坐了起來的姒鸞,點燃了屋子裏的燈,碧桃就已經端來了清水。
姒鸞一邊洗著臉,擦幹了之後問道,“王爺沒說有什麼事情嗎?”
巧兮搖了搖頭,“沒有,聽碧桃說小姐剛睡下沒多久,王爺在屋裏坐了好一會兒才離開。要用完膳了,才叫人問了幾次。”
奇怪,大婚之後怎麼感覺牧滄浦像是變了一個人呢?
“晚膳都準備的怎麼樣了?若是差不多了,就去叫王爺。”姒鸞起身換了一身衣服,重新梳了頭發,剛坐下來,牧滄浦就大步走了進來。
姒鸞抬頭看了他一眼,依舊是神采奕奕的模樣,嗔怪道,“爺怎麼不讓人通稟一聲就進來了?”
“進自己的屋子還要通稟?”牧滄浦挑眉,隨後在她的身邊坐下。
碧桃端了茶送上來,又悄悄地退了下去,巧兮把東西整理好,也一並跟著下去了。
牧滄浦看著她們兩個人的背影,皺眉問道,“要不要再買幾個丫頭進來?”
“買丫頭做什麼?”姒鸞奇怪地問道。“爺,是覺得伺候的人少了?爺身邊一直伺候的兩個丫頭被大發了出去,還是重新買兩個的好。”
這件事他們兩個人一直畢爾不談,雖然看似表麵上並沒有多大的隔閡,可心裏總是有一個疙瘩。姒鸞不想因為連個丫頭,讓自己心裏不痛快,因此也一直沒說。如今牧滄浦這樣一提,她自然就想到那裏去了。
“我的意思是你身邊伺候的人太少了,並沒有別的意思。那兩個丫頭是我從宮裏的時候,就一直在身邊伺候的。對你不恭敬,被趕出去是應該的。我身邊不需要伺候的人,就算有也都是小廝。如今有了你,更是不需要假以他人之手。”牧滄浦也知道她心裏一直糾結著這件事,於是也沒有怪她的語氣不好。
姒鸞抬頭看了他一眼,雖有些詫異,卻也知道他說的是真話。
“王爺、王妃,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巧兮很適時宜的走了進來,笑盈盈地拜了下去。
姒鸞高興地轉過頭,笑著問道,“爺走吧,我可是餓了呢!”
“那就多吃一點,反正都是你的丫頭做的,定然都是你喜歡吃的東西。”牧滄浦見她這可愛的模樣,哪裏還會生氣,巧兮連忙帶笑地過去打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