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兩口酸奶,才警惕地問獨孤淵:“冥府中,知道我跟葛淩的信息的人,有多少?”
獨孤淵看著我,良久,才淡淡一笑,道:“不過五指之數罷了。”
“這麼少!”我一驚,我本來以為,我跟葛淩是鬼嬰的生母和生父,在陰司不是什麼秘密才對。
可獨孤淵卻輕描淡寫地說,除了幾個關鍵人物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他和我成親,抑或是獨孤琴跟葛淩成親,絕大多數人和鬼,隻會以為是獨孤淵要跟從未耳聞的人類女人成親,而獨孤琴則看上了在陰司初來乍到的道術高手罷了。
“你以為呢?”獨孤淵冷笑了一聲,淡淡地說:“百曉生也不過隻有一人,況且他是向著你們的,除了當事人之外,原本也就沒有幾人知道此事。你放心便好,我也不會拿我自己的臉麵開玩笑。”
我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
隻是,我心中還是有些微沉。
獨孤淵竟然直接說出,百曉生是向著我們的。這可真的是奇怪。我都不知道百曉生是何許人,隻不過是通過沐老爺子得知他手中的情報罷了。可以算是毫無交集的,而獨孤淵竟然認為百曉生向著我們……
獨孤淵要麼是知道些關於百曉生的什麼,要麼就……
我愣了愣,臉色忽然一青。
獨孤淵肯定知道百曉生的真實身份,我竟然忘了,獨孤淵曾經說過,《冥府通史》就是他帶人去百曉生的家中,強搶出來的!
看我臉色一變,獨孤淵隻以為我還在痛苦於葛淩的事情,頓了頓,才說:“除了獨孤琴和百曉生,霍鳳鳴有可能會知道。百曉生通天曉地,消息卻不是非賣不可。”
“這樣也好……”我呢喃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來一樁事情。
我記得,葛淩的手中,還有李青流的若竹玉,還有李青流讓他幫忙給獨孤常磬帶的錦囊。
我歎息了一聲,有些猶豫,還是開了口,說:“李青流之前托我們轉交給獨孤常……帝君的錦囊,還在葛淩那裏。”
獨孤淵卻像是很不屑的一樣,提起李青流,臉色愈發地往下沉了沉,才淡淡道:“不過是個懦夫罷了。”
獨孤淵很不待見李青流,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獨孤淵畢竟是獨孤常磬的侄子,獨孤常磬當年被李青流傷到了極致,喝了忘情水的事情,獨孤淵也是知道的。
可他們現在,偏偏沒有辦法明白地告訴獨孤常磬,她要找的人就是李青流。就算是看在眼裏,也隻能急在心裏,隱晦地提示她,那人有一抹碧玉色的眸子。
規則,規則……無處不在,桎梏著所有人。哪怕是因果樹已死,可有些事情,冥冥之中,還是無法改變……
我再也沒了吃東西的胃口,微微垂了眼,向上提了提幾乎被我踩在腳下了的裙子,說:“我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你再告訴我。還有一件事……”
獨孤淵挑眉。
我平靜地說:“把封印住的我的鬼氣解開。放心,我不會逃跑,也不會做不利於你的事情,隻是自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