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客?”我嚇了一跳,心猛地一沉,隱隱又覺得獨孤淵不是那樣的人,就小心翼翼地咬著牙開口,並沒有挪動腳步,試探地問:“我初來乍到的,是要去見誰?”
我捏緊了身下的床單,心裏邊又冰涼又恐懼。
可紀隻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說:“你直走跟來便是!”
我知道這下大事不好,保不齊我真的要被獨孤淵送去見什麼客……獨孤淵的府中除了我跟小善,沒有別的女人。而我的姿色又要比小善好一些……
我咬著牙,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小善隻在門口垂著頭,跟個鵪鶉似的,跟在紀的身後,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不去。”我強硬了起來,攢著勇氣,冷冷地開口。
紀回過頭,不耐煩地看著我,冷冷開口:“由不得你不去!”
然後,他一揮手,我的身子就被一陣鬼氣纏繞住了,不能自主地就被一陣力量牽引了出去,任憑我死死咬著牙攢著勁兒,都沒有辦法離開這股力量的牽引……
我的心頭,漸漸泛上一絲絲絕望。僅有的一絲希望,竟然被我寄托在了獨孤淵應該不是那種會用下作手段、用女人的身體來賺取好處的禽獸……
嗬,真的是諷刺。我是葛淩的女人,這時候,應該是葛淩來救我才對。可我現在,第一反應竟然是求獨孤淵。
我咬著嘴唇,心痛如絞。
一天一夜了……葛淩還是沒有找到我。
就連一丁點風聲都沒有,他是不是忘記了,我跟皎皎,是他的女人孩子?
我知道這樣想是不對的,可現在的我,如同陷進了一個魔咒中一樣,越是恐懼,越是思念葛淩,我就不能控製地會去想一些負麵的東西,想一些不好的東西。
是我對葛淩太過依賴……還是我太不願意失去他?
我悲憤而絕望地被紀冷冷地帶到了剛去過沒多久的獨孤淵的小院中,依舊是茉莉馨香,暖光照人。院子中擺了兩張藤椅,旁邊的桌案上還有冒著熱氣的茶水,可我麵如死灰地望過去,隻能望見獨孤淵平靜如同深淵一樣的臉,不知道那個背對著我的,渾身漆黑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這男人應該就是紀口中說的,獨孤淵要讓我見客的那個“客”了,可我現在顧不得許多,從背影上看,這男人既不是葛淩,也不是周衝或者沐雨生,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不熟悉的人。
我一瞬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裝作乖順的樣子,挪步走了過去,卻在那男人回頭看我的一瞬間,眼疾手快地抄起旁邊桌案上的一杯茶,劈頭蓋臉地都潑了過去,怒喝道:“見什麼客!獨孤淵,你是把我當做什麼人了?我要回去!放我回去!我不見什麼勞什子客!”
我色厲內荏地怒吼了一通,獨孤淵的眸色一深,那個猝不及防被我潑了一身茶水的男人,卻轉過身來,有些無奈地帶著苦笑地看著我,一邊扒拉著頭上的茶葉梗子,一邊歎了口氣,說:“這性子,倒當真不像是木迦能養出來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