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別的物資,就是一些行軍帳篷和幹糧符紙之類的大件東西了。符紙也能算大件,卻是因為周家大概是知道那林子裏頭有些古怪,法術也沒什麼作用,隻有符紙才能勉勉強強發揮些作用,又怕周衝出什麼意外,直接讓周捷帶了一箱子符紙來,查驗物資的時候,把沐雨生笑的整個人都發顫。
“——他們周家,這麼些年,還是這麼個德行。”沐雨生笑夠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笑嘻嘻地對我跟葛淩說:“貪生怕死,爭權奪利,前些年更是烏煙瘴氣的,聽說他們家有個閨女嫁了個正常人,竟然被趕出了家門——可笑死我了,嫁了個正常人,這不是好事嗎?偏生也就他們周家正兒八經地當回事,覺得玷汙了他們的血統——瞎,當年那姑娘,我聽我家老頭子說過,也是什麼有能力的人物,要不是老頭子被我媽套牢了,都想下手去追的,現在倒也聽不到她的消息了。”
沐雨生這麼一說,我倒是心裏頭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八成是小璃的媽媽,當年周家的大小姐。周衝確實跟我們說過,他這個姑姑是捉鬼道上那一輩驚才絕豔的人物,要不是跟小璃的爸爸私定了終身,原本周家是有意叫他姑姑繼承周家的。
可翻來覆去……還是落到那麼個下場,小璃也成了孤兒,隻能說,大概這就是命吧。
我跟沐雨生稍微提了提小璃媽媽已經身死的消息,沐雨生倒是沉寂了下來,一張總是笑嘻嘻的娃娃臉上倒是帶了幾分惋惜和遺憾,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可惜了。”
不過這種情緒也沒能在沐雨生臉上持續很久,不多時,他就笑嘻嘻地問我們吃不吃夜宵。
我有些無語地拒絕了他,就跟葛淩一同回房間休息了。
確實是沐家最引以為傲的莊子,就連客房都裝潢的古色古香,透著隱隱的低調華貴。我把自己撲倒在那架六幅蓮花纏枝紋雕刻的紅木大床上的時候,恍恍惚惚地覺得我就是跟古時候的王妃娘娘比也差不到哪裏去了——床角丟著的一個香薰球都那麼好聞,清新怡神的,連被子都這麼柔軟,我索性直接將臉埋進去蹭著。
葛淩剛解了襯衫的扣子,看到我這幅沒出息的樣子,也忍俊不禁,莞兒一笑,長臂一伸,將那個香薰球拿了過來,聞了聞,才帶著笑地對我說:“橙花和沉香木的,倒確實是好聞。”
我抬起頭來,看見葛淩臉上寵溺的神色,又瞄了瞄葛淩襯衫半解露出的內裏肌理分明的胸膛,忽然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燥熱了起來,咕噥了一句“我要洗澡”就想下床,可我的腳尖還沒觸碰到地板,就被葛淩的大手握住了腰,壓在了身下,更深地望進了葛淩眼中一片溫柔的海……
一番胡作非為之後,我靠在葛淩的胸膛上輕輕地喘著氣,身體上的燥熱似乎還沒有下去,所以更想緊緊地貼近葛淩冰涼的身體。葛淩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發,皎皎在旁邊的嬰兒房安睡——如果不去想明天就要開始的探險生活,一切都是這麼美好。
可就算往哈巴雪山去尋找血燊的過程中有再多艱險,我都會一直陪在葛淩的身邊。無論他最後是鬼是人,我還是會堅定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