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葛清笑了笑,說不過沒事兒,他請來了李先生,一切都很平靜,也沒有鬧鬼。
說真的,我對鬼神這些事情總抱有一些敬畏心,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葛清說完這些話之後,我就總覺得周圍冷颼颼的,外麵明明陽光那麼大,呆在房間裏麵,還是從腳底下攢涼氣兒。
李先生則是往屋子外麵走去了,說早上驚了亡人,現在多燒點兒香紙吧。
我和葛清也下了樓,葛清又離開了,我知道他晚上才會過來送飯。
我也走到了棺材旁邊,去燒紙錢。
李先生手裏麵拿著一把香,一直在棺材周圍繞著插香,地上全都是燃盡的香灰。
蹲了一會兒,腳有點麻木了,李先生卻突然問我,會不會化妝?
我愣了一下,說會。
接著我就看見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了一個小化妝盒,盒子明顯很久沒用了,顯得很陳舊,而且還有落灰,他告訴我讓我給死者化個妝吧,入殮師聽說了是橫死的,都不敢來了。
我額頭上當時就出來了細密的冷汗了,可葛清給了我那麼多錢,今天早上鬧了誤會,他也沒責怪我,我根本就沒辦法拒絕李先生的這個要求。
站起身子,我腿腳有些發軟的走到了李先生身邊,接過來了化妝盒。
李先生則是去推開了棺材蓋子……
吱呀的聲響之中,黑棺蓋被挪開了大半,我硬著頭皮去看棺材裏麵。
首先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壽衣,然後才是一具麵色發青的屍體。
葛清的哥哥,長得和有葛清有幾分相似,不過眉骨顯得更纖細一點,鼻梁也高挺的多,生前恐怕比葛清還要帥氣幾分。
我心裏麵歎了口氣,怎麼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出意外就出意外了呢?
一時之間我看的有點兒愣了,直到李先生喊我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
把化妝盒打開之後,就開始給葛清哥哥化妝。
打底,上粉,一係列做下來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躺在棺材裏麵的葛清哥哥已經和剛才換了一個模樣,現在的他,感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臉上的青色也沒了。
李先生點了點頭,說了句挺不錯的,比一些入殮師做的好很多。
我笑了笑,剛要說話,李先生突然就看著我,說了句:“今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不要睡的太死,如果再做那種夢的話,記得咬破了指尖,把你的血弄在他額頭上,明白了嗎?”
我心裏麵咯噔了一下,問李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吐了口氣說:“如果再做同樣的夢,就是鬧鬼了,如果沒做夢就沒事兒,不用擔心,按我說的做就好。指尖血可以驅鬼的。”
我想起來之前看過很多鬼片,的確那些道士驅鬼的時候,都是咬破指尖,然後畫符什麼的。
現在我已經有點兒後悔了,這六萬塊錢不好掙,可我又窮,加上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隻能夠硬著頭皮在這裏待下去。
繼續燒紙的時候,我有了一個錯覺,讓我特別的害怕,就像是感覺棺材裏麵躺著的不是一個屍體,就是一個睡著了的活人。
今天一天的時間,過的特別的緩慢,終於熬到了天快黑的時候。
葛清開車送飯過來了,我和李先生在吃飯,葛清則是站在棺材旁邊,一直呆愣的看著棺材裏麵。
蠟燭的光線照射在他的臉頰上,泛著一股特別詭異的色彩,我心想這個葛清真有情義,現在能這麼重感情的人,已經不多了……
飯後,葛清走了,臨頭的時候他交給了我一樣東西。
這是一個盒子,盒子裏麵放著一枚特別好看的鑽戒,把我嚇了一跳。問葛清要做什麼。
當時我臉紅撲撲的,心跳都到嗓子眼裏麵了,葛清卻說了句,這是他哥哥生前準備的,想要以後找女朋友了送的戒指,現在也沒機會了。我還給他化了妝,讓他走的時候也能好看點兒,這個鑽戒就送給我了。
我心裏麵有股子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像是有點兒失望。
我被自己的這個情緒嚇得不輕,可就像是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一樣,女的看見優秀的異性,自然也會有那種情緒在內。
我再三告訴自己別多想別多想,而葛清把盒子塞到我手中之後,就走了……
我反應過來追出去,跑到了院子門口,結果葛清已經開著車離開了。
視線之中慢慢的全是夜色,車影也消失不見……
李先生叫我回去繼續燒紙,我把盒子放進去了衣兜裏麵,心裏麵想著明天一定要還給葛清。
我已經拿了很多錢了,這個戒指紀念意義太大,我不能收……
然而,怪事就是從這天晚上開始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