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的時候,自然會去見他,這一次我來,是有事情想要跟你說!”穆晉隆嚴肅地看著她,嚴肅之外,又有一絲僵硬勉強,仿佛他並不想入宮。
“流沙,去暖一壺酒過來!”穆皇貴妃對珠簾外站立的宮女柔聲道。
“不必了,我說完就走,我還有事情要做!”穆晉隆伸手壓了一下,對穆皇貴妃道,“你坐下!”
穆皇貴妃伸出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隻是她還是乖巧聽話地坐了下來,她往日氣勢淩人,實難相信她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兄長用膳沒有?”她笑語盈盈,帶著幾分天真問道。
“我想讓你放過希樂!”穆晉隆沒有回答她,而是徑直把今晚來意說了出來。
穆皇貴妃微微一笑,凝視著穆晉隆,“兄長,若是你不來跟我說這句話,我興許會放過她。但是你不知道嗎?這些年,但凡你正眼瞧過的女子,都會死於非命。”她說得十分輕柔,如羽毛拂過臉頰,隻是沒一字一句,竟像刀子一般的森冷。
“你敢?”穆晉隆麵容陡然一冷,拍桌而起。
“兄長,事情已經逼在眉睫,和寧國也商議好,我要皇位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庸之,希樂一日不死,我一日如芒在背。”她眸子裏發出一絲憤怒,仿佛對穆晉隆的感情用事感到痛心。
“放過希樂和你要皇位,並沒有任何衝突!”穆晉隆揚高聲音怒道。
“當先帝要她繼承皇位那一刻起,她就必死無疑!”皇貴妃忽然厲聲說道,“兄長,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庸之是你的兒子,他登基為帝,你就是攝政王父,就算不能名正言順和他相認,也可以有了這個分位,我們部署了這麼久,你竟然要為一個女子放棄所有?”
“閉嘴!”穆晉隆怒道,咬牙切齒地盯著皇貴妃,“所有的部署,不過是你的部署,若不是你用庸之的身份來要挾我,我焉能聽你的?你自小就心機深沉,不算計別人你就活不下去,十年前,我真不該顧念兄妹之情入宮見你,那樣,也不至於被你下了藥!”
皇貴妃眸子閃過一絲悲傷,聲音柔了下來,透著一絲悲涼,“自從我娘帶著我嫁給爹爹,第一眼看到你,我便打定主意非你不嫁,若不是爹爹讓我入宮,父命難為,皇命難為,你我早已經是夫妻了。”
“那是你一廂情願,我一直隻把你視若妹妹!”穆晉隆冷聲道。
“不,兄長,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入宮之前,你十分難過,我知道你為什麼難過,因為一入宮門,從此蕭郎是路人。你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不敢說?現在皇帝死了,庸之做了皇帝,再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這些年,我經營這麼多,就是為為了這一日!”穆皇貴妃炙熱的眸光凝視著穆晉隆,那線條冷硬的臉以前是為了她柔和著的,自從她嫁入深宮,他便一直冷凝著臉,並且到如今不娶。她怎麼可能讓他孤獨終老?她用盡一切辦法,也隻是想她來陪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