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小看我了。”李莫愁心內一股不服氣,內功再提,身形雖飄逸,抬臂格擋之間卻已是大不一樣。
紮布臂至身前,卻被李莫愁雙手一架,穩穩擋下。紮布臉上一驚,似乎不及料到李莫愁竟能如此硬接,而李莫愁亦是一抹輕笑,口中尤是嘲諷道:“想以重力破衡,你把我看簡單了。”
紮布一驚之後,卻又閃過一笑。李莫愁見得笑意,心內忽有所悟,卻又是慢了半拍。隻感紮布腕上發勁,手上龍爪功再催一道力,連同李莫愁格擋雙臂齊齊壓往她胸口。五指尤近,直要抓上李莫愁肩頭。這一抓若是中的,以紮布大力,李莫愁必是肩胛碎裂。
“不好。”李莫愁足下急退,同時內力灌上雙臂,往前一推,這一推一退之間,卻也讓那記龍爪功失了半分準心,撈了個空。隻是這招變得太快,尤是被爪勁刮到。
李莫愁忽聞“嘶啦”一聲,但感肩膊一涼,自己右臂長袖盡被扯去,露出了一條雪白的胳膊。
“你。”李莫愁適才隻道拆招閃避,哪裏會想到還有這層意外,當下紅了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料紮布也是傻了眼,頓時停下了攻勢,卻是急忙解釋:“姑娘,在下實屬無意,這……”
全真眾人見得李莫愁這般摸樣,也是不知該說什麼。再加上適才兩招,李莫愁敗象連連,更是不知所措。隻有那霍都又叫囂了起來,嘲諷道:“師兄,你停什麼手啊,幹脆把這美人扒光了,一並擒回去得了。師傅傳你這套龍象般若功,我可當真是羨慕的很哪。”
“霍都,你胡說什麼!我們習武之人,豈能如此不堪!”紮布啟口,直罵得霍都無言,又轉而對李莫愁表示歉意,再道:“姑娘,今日要不就此算了。我們自管走,你們也無須追趕。”
紮布見得李莫愁似有失神,心想或是因為女子含羞,也不好意思再鬥。原本隻想換得眾人一命,如今卻是意外逼得李莫愁難堪,倒也是無心之功。當下隻想早些離去,也好回稟師命。
蒙古眾人欲行,全真眾人卻心有不甘。忽聽得一人阻道:“不準走。她又不是我們全真教的人,怎麼能代表我們。想要走,就過了我們這關。”
說話的正是趙誌敬,此刻正持劍在手,又要相鬥。卻不料紮布哈哈一笑,不屑道:“鼠輩,我不跟你做口舌之辯。適才這位姑娘答應之時,你們為何不說!既然你們想送死,那就來吧,我也正好再領教一下你們全真教的武功!”
趙誌敬卻是無語,又被紮布此時氣勢所壓,哪裏敢動手,隻在一邊嘀咕,“這李姑娘也真是,要是沒把握,剛才誇什麼海口,現在這樣子,哪個像個姑娘家,羞不羞。”
甄誌丙就在身邊,聽得心內一陣火,也不顧自身傷勢,啟口便罵,“趙師兄,你說話客氣點!你要是再說李姑娘半句不敬,小心我……”忽的頓口,硬是將後麵的話吞了下去。當下也不顧身邊他人攙扶,硬是蹣跚走向李莫愁,解下道袍,就往李莫愁肩上披去,直道:“李姑娘,對不住,讓你受委屈了。隻是這賊人,我們定不能放回,你若是心裏難受,就先離開吧。我甄誌丙就算是死,也不能看著賊人得逞,將來……”一句話沒說完,一口氣卻已先憋不住,哇的一口血,身形又癱倒下去。
“甄師兄,你怎樣?”李莫愁適才失神,此刻回神,但見甄誌丙癱軟在前。李莫愁本就任性之人,情急之下更是不管其他,直接雙手一抱,就將人齊腰抱住,不讓他摔落。隨即身上道袍一扯,還於他身。後麵李誌常、申誌凡趕上,將人接了去。
那邊紮布等人欲走,卻不料李莫愁又開了口。隻道:“且慢,我剛才輸了嗎?”
紮布亦是豪氣,頓住腳步,隻道:“適才姑娘並未輸,隻是……”
李莫愁即刻打斷,又道:“好。既然我沒輸,那你走什麼呢。”李莫愁此時臉色已然回複,言語間又是一股高冷,再道:“既然行走江湖,難道本姑娘還會在意這區區一袖輕紗嗎?”
李莫愁此刻眼神淩厲,再無適才那般尷尬。
旁人自是不知,以為適才李莫愁失神皆因衣袖之故。其實李莫愁失神,衣袖之事固也有之,但更多的則是在深思對手招數之怪。思及許多,不僅想到了昔日何家通背拳之妙,也有洪七公那番小節俗禮之論,更有自己一身所學。
當下,心念一定,自然是不會輕易放人離開。而更有甄誌丙一番話,就算李莫愁不關心國事,也定會為他將人留下。
戰局再開,李莫愁不再妄自托大。女子本身力氣不如男子,而紮布招招似有千鈞之力,李莫愁當下自是揚長避短,以古墓派輕功和逍遙遊功夫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