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折磨著他,也折磨著安陌,安陌想一次哭一次,他跟著痛一次,然後憎恨墨桀多一分,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來了,想起墨桀的奔潰,想起他的失態,想起他的瘋狂,卻又開始減去點點恨意,這樣惡性循環,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找到一個平衡點,來平衡感自己的恨意和憐惜。
夜色沉悶得就像他現在的心情,無力,虛弱,殘喘,蘇冷歎了一口氣,“絕,試著緬懷吧,你上次沒下得去手要了墨桀的命,這輩子你就不會在想著去要那個孩子的命,槍是焱親手交到你手上的,你放棄了唯一的機會,也許你回過頭去說你要殺了墨桀,那時候,焱可能會讓你先殺了他。”
“我怎麼會不知道,既然放棄了,就不會想要第二次,焱差點將他打死,那孩子,我認真想想,我真的恨不起來,隻是也原諒不了。”
“我明白的。”蘇冷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用原諒,帶著對他的恨意這樣活著吧,這樣或許他心裏也會好受一些。”
雖然這樣說著,蘇冷心裏還是為墨桀一疼,他該得有多苦,多難,才會挺過這一次?萬一要是挺不過去,那就廢了,墨桀性格偏激得執著,不像墨焱也不像夏琂的性子,他什麼都藏著,在家人麵前,笑容可掬,浪蕩不羈,可是一旦離開家這樣的環境,簡直是個玉麵修羅,殺人如麻,又狠又絕,讓人聽了都不忍直視。
萬一他要是想不通,自我了結也不是不可能,誰讓他那麼憎恨自己。
蘇冷能想到的,習夜絕自然也能想到,有些艱難的開口,“他不太穩定最近,你和颺要是有時間,就去看看他去吧。”
“今晚給我打電話就是個事情?”過了好久,蘇冷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
絕爺苦笑,“不然呢,我想了很久,雖然我恨他,卻沒真的想他去死,夏琂已經攔不住他了現在,他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近期墨桀做的事情,哪一件就是令人發指的血流成河事件,輿論大多負麵如潮水般湧來,蘇冷自然也知道,最近的墨桀,確實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並且將自己陷入漩渦之中無法自拔,仿佛要讓全世界的槍口對準他,幹掉他,不然就是被他幹掉,他確實是瘋掉了。
“我明白,我和傅司颺要去一趟瑞士,那邊公司出了一點問題,解決好了,我跟他就去一趟阿聯酋,有可能墨桀會避而不見。”
“這不是沒可能。”現在的墨桀,墨焱的話他都能豎起拳頭,整個人六親不認,也不是幹不出來,蘇冷苦笑,和習夜絕聊了一些其他的,最後,絕爺說道,“對了,我女兒去了夏威夷,要是方便,幫我看著點。”